美国导演低吼:“你想干什么?我至少转行有六年了!我都做了你三年的学弟!而且印第安人讨厌白人接生!嘿,你读过海明威的故事吗?你知道白人给印第安人接生的后果吗?” 于直对着他的同伴笃定地笑了笑,“你可以指导我来干,就像上一回你在悬崖上指导我给tom处理骨折那样。我是黄种人,他们对我不会太避讳。” 美国导演低咒:“你是疯了吧!” 加拿大人想了片刻,投了于直一票,“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和他们谈判了。” 美国导演被同伴说服,不再反对。 于直对巴西向导说:“你告诉他们我们中有医生可以帮助他们。” 巴西向导犹豫了片刻,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给印第安人。印第安人狐疑地打量了他们几眼,讲了两句话。 巴西向导说:“他们不相信白人。” 于直说:“你和他们说,我是医生。我来自东方的中国人。” 巴西向导如实翻译,老印第安人严厉地望住于直,于直朝他礼貌地颔首微笑。他对着于直讲了两句话。 巴西向导说:“他问你有什么条件。” 于直说:“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就放了这里的人。” 印第安人说“不能放了所有的人”。 于直指着自己和美国导演,“那么我们留下,放了其他人。” 巴西向导、以色列人、加拿大摄影和高洁都不可置信地望住于直。美国导演表情痛苦地划着十字架,口中念道“上帝保佑他这个疯子”。于直只是闲闲地坐着冲大家微笑。 印第安人们聚首讨论一阵,然后老印第安人对着于直点了点头。 他和美国导演随即被印第安人带走,加拿大摄影继续着美国导演的动作划着十字架,念祷。 高洁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受伤的肩膀。 她来到巴西,孤雏飘零,别无目的,不知前路,更不知己需,只因拉住她的那一条线已断。她往哪里飘,终又落向何方都不会有人怜惜,有人呼应。可是偏偏,几次险些坠毁,都被及时挽救,被予以一线生机。 那就是一条光明线,一次一次给予她勇气。 她坐在圆顶屋下,看着祈祷的老印第安人,有一刻是觉得自己也被祈祷了。 于直同美国导演走的那一阵,印第安人给人质们送来一餐饭,人质们味同嚼蜡,匆匆吃完。 以色列人对彼此说:“生命虽然无常,可是我们接受了这样大的恩惠。” 加拿大摄影师说:“他总是出着危险的主意,干着危险的事。这个真正的男子汉。哦!他总是会胜利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