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可他需要证据,偏偏王邦宪堂堂吏部尚书居然没能辩过范钊。 眼看着范钊也叫起屈来,甚至撩起衣摆露出他胸背的淤青证明王轲对他也出手颇重,咸庆帝只能看向身边的两位丞相。 宋澜低头,避开了咸庆帝的视线。 魏琦道:“皇上,臣在蓟州的时候,确实经常听闻将士们比武受伤,如果真能证明是副统领自愿与范侯比试的,那此事的确不好评断。可就算范侯不是故意的,他竟将副统领打断五根肋骨,仍有失分寸,皇上当小施惩戒,以免范侯下次再犯。” 咸庆帝目光一沉,听出魏琦是在替范钊求情了。 他盯着魏琦问:“如何小施惩戒?” 魏琦道:“降官一级,贬为副统领。” 咸庆帝:“他为副,谁为正?” 魏琦扫眼范钊,道:“罗霄智勇过人且端肃沉稳,先帝在世时曾多次赞许罗霄之忠,等他从凉州凯旋,可任御前军统领。” 咸庆帝再看向宋澜。 宋澜拱手:“臣附议魏相之言。” 两个丞相袒护范钊,被带过来的王家长随也无法提供范钊故意害人的证据,咸庆帝只能准奏。 别人都走了,魏琦留了下来,屏退宫人。 咸庆帝冷笑:“魏相又有肺腑之言要交待朕了吗?” 魏琦跪到年轻的帝王面前,言辞恳切道:“皇上,臣敢以性命起誓,范钊对您与先帝忠心耿耿,纵使他近来行事鲁莽,也都是为了皇上与大裕朝,绝无二心啊!” 咸庆帝:“是,他是忠臣,朕是昏君,偏信小人谗言。” 魏琦:“不,皇上只是太年轻了,只是跟范钊怄了气,才会草率提拔王轲。皇上,如今东西两线交战,京师不容有失,范钊是最可信之人,皇上且再忍他一忍,等战事结束,您便调他去凉州戍卫边关,让他把那些臭脾气用在外敌身上,于边防也是幸事,何乐而不为呢?” 咸庆帝挑眉:“你说朕提拔王轲草率了?” 魏琦凛然道:“是,咱们大裕建朝才五年,根基不稳,御前军都是最忠心先帝的老兵,御前军统领也该从先帝留下的良将里选,怎么轮也轮不到寸功未建的王轲。” 咸庆帝动了动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些人都不信任他的妻族,他说了又有何用? . 咸庆帝在曲池的昏君所为还能隐瞒,范钊将小国舅王轲打废这件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都不需要萧姑父或孙纬特意给佟穗递消息。 旁人想到的是范钊与王家针尖对麦芒,佟穗既得过萧缜的提醒,自然明白这其实是范钊与咸庆帝的较量。 咸庆帝想压住范钊,竟然去提拔王轲。 别说范钊了,佟穗都不满咸庆帝此举,这天下是众将士拥护先帝打下来的,多少将士死在了南下的路上死在了伐梁的途中,王家一个巨贪世家,有幸与先帝结亲竟然还不知悔改,王定宪去合州做守将都令人不服了,王轲又有何本事? 私心里,佟穗认为范钊打得好,就是不能让王家蛊惑咸庆帝为祸朝纲。 可她若是咸庆帝,面对这么一个敢把自己吓出病还能轻易废了身边亲信的御前军统领,她也会恐惧吧? 咸庆帝已经出招了,范钊也接了一招。 那么,咸庆帝还会继续对付范钊吗,范钊又将如何回应? 佟穗不了解咸庆帝,但她熟悉范钊。 如果说萧延是萧家的一头凶狼,佟穗刚嫁过来的时候得靠二嫂的身份去压他,现在则能靠自己压住,且萧延也绝不会无故在自家院里发疯咬人,那么范钊就是住在萧家附近的一只猛虎,猛虎发起狂来,可能会伤到别人,也可能会伤到自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