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成龇牙咧齿了。 偏他还是在那傻乐呵。 果然是家里最宠的孩子。 据说魏竟出生那年他长姐正好封后,魏家上下都觉得他是个有福气的,上上下下都惯着他。 这种全家人的心肝宝贝,那肯定是到哪都有人捧着的,是以养得他愈发天真无忧。如今他那些玩伴都已经各有心思了,就他还一门心思捣鼓他的马球队。 不考虑嫁给他去应付他那一大家子长辈的话,纪云彤觉得魏竟这样还挺可爱的。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一直天真。 顾元奉一语不发地盯着纪云彤,很想把她脑袋掰过来,不让她噙着笑意看魏竟。 好像很喜欢魏竟这人似的。 她以前什么时候看过别人。 偏偏纪云彤还在生他的气,他连“你不许再和魏六说话”这种话都不能说,要不然纪云彤更不理他了。 顾元奉只能恶声恶气地挑衅魏竟:“今天还打不打?” 魏竟立刻冷哼:“当然打。” 双方都上马各就各位,哨声一起,俱都在场中活动起来。 今日过来看球的好事少年人有些是真的来看比赛的、有些是想来瞧热闹的,有些则却是特意来看纪云彤的。 听闻前朝打马球这一活动男女皆宜,女郎们也会相约聚在一起,只是他们开国皇帝不喜女子太过张扬,其皇后也是温良恭俭,亲自撰写《女戒》教导各家女眷要安分守己、少些抛头露面。 据传有次有位宫嫔在宫中练马球被那位帝王瞧见了,竟下令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宫嫔的脚给剁了。 那血淋淋的画面吓得皇后落了胎。 得了那位帝王一句“晦气”评价。 从此球场上便没了女孩儿的身影。 即使后来也出了两位稍微宽仁些的皇帝,许多人都已遗忘刚改朝换代时的血腥与野蛮,却也没有人会让自家女儿再去打马球。 不去说,不去提,阴影却始终存在。 此时已是冬末春初,明灿灿的阳光照耀在宽阔的马球场上,少年们时而分散、时而聚拢、时而相互追逐夺球。而在那群少年郎之中,那唯一的少女身姿轻盈、应对从容,乍到人间的烂漫春光仿佛都聚拢到了她身上,引得许多人挪不开目光。 她真好看。 有种叫人不由自主心生喜欢的蓬勃生机。 眼看场中少女击进一球,少年们齐齐喝彩:“好球!好球!”“纪三!你最厉害!”“纪三!再来一个!” 有个少年一边喊一边手舞足蹈地给纪云彤摇旗呐喊,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人。他转头看去,立刻露出了见了鬼似的表情。 “陆骥?!” 他这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呼,引得其他人也静了一下,悄然转头看去,果然,还真是陆骥! 陆骥看着那串鹌鹑似的小子,在里头瞧见两个偷偷逛花楼被他逮住过的,只点点头没说什么。 如果纪云彤和顾元奉婚事当真有变,这些人也绝不是她的良配。 陆骥的目光转回场中,看向那正与队友配合着夺对面球的少女。 少年们忍痛放弃最佳观赛位,挪得离陆骥远了一些,暗自讨论起这位煞星过来干嘛。 估摸着是怕这场马球又打成群架,特意过来镇场子的。 陆指挥使当真是为金陵的治安问题操碎了心! 算了,别管这煞星了,还是看球吧,别错过了精彩的! 不能怪他们一见到陆骥就缩头缩脑,实在是自从陆骥袭了爵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