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的事情几乎没有印象了,但生前的记忆还很清晰。 他发现自己居然和仇人不知愁是同一个神的魄灵,夺取了身体控制权后简直仿佛垂死病中惊坐起,誓要抢占先机—— 他趁郁归尘不在的时候,拿笔在墙上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大字:不知愁你死定了! 后来郁归尘看到,默默把墙刷了。 按说已经刷得很干净,但后来轮到不知愁出现的那一天,他还是知道了。 他竟然对自己是邪神的魂魄碎片这件事接受还算良好,只是趁郁归尘不在的时候往舟向月的床上泼了一盆水,把桌上的糕点吃干抹净,又慢条斯理地把窗前的桂花树树枝全部剪秃了。 然后,不知愁搬把椅子坐在那面墙前,很有耐心地拿舟向月的剑把新刷的墙漆都刮掉,露出了沈妄生写的那句话,又在上面刻下:我等着哦。 顺便在自己对身体失去控制之前,画了满满一墙的鬼画符。 回家之后的郁归尘看着面目全非的墙,目光又移到自己的书架,那上面从来一尘不染的书被滴了许多墨汁:“……” 不生气,都是舟向月的魂魄。 舟向月醒来之后,看着这一团乱麻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对郁归尘说:“我看他们就是睡太久了精力过剩,跟猫磨爪子似的。其实分出来让他们自己打去不就好了,省得占着我的身体整天霍霍你。” 郁归尘:“不行。” 郁归尘说不行,但舟向月觉得自己很行。 他真的一直有在恢复的,现在的他强得可怕。 于是他背着郁归尘,偷偷拿自己的头发捏了两个小蚂蚁,然后把沈妄生和不知愁塞进去了。 两只小蚂蚁果然打了起来,打得昏天黑地——主要是不知愁小蚂蚁被沈妄生小蚂蚁按着打。 后来舟向月都看得有点没劲了,刚分个神刷了刷手机,结果手指上突然一痛——不知愁小蚂蚁竟然带着沈妄生小蚂蚁爬到他手上,一前一后各咬了他一口。 舟向月:“……” 很好,原来刚才那还是演给他看的。 话说回来,沈妄生这意志也真够不坚定的,这么快就被不知愁策反了。 于是他反手把沈妄生的魄灵塞进了一把不能动的椅子,自己坐在上面。 然后把不知愁小蚂蚁扔进了一碗水里,拿筷子一搅,小蚂蚁便在水面上滴溜溜地打转,他就托着腮在旁边看。 看着看着,舟向月发现不知愁小蚂蚁好像转晕了,在努力地伸出触须扒在碗沿上,往他手上探。 这是服软了? 他伸出手去,打算给不知愁小蚂蚁一个台阶下。 没关系,如果不知愁还学不乖,再咬他的话,他不介意再把他摁水里教训一下。 湿漉漉的小蚂蚁终于够到了舟向月的指尖,瑟瑟发抖地爬上来。 几条细脚伶仃的蚂蚁腿儿抱住白皙指尖,整只蚂蚁从头到脚都贴在了上面,像是在满足地抱着一大颗糖一样,连抖动的触须尖尖都透出无限眷恋。 舟向月有点被肉麻到了——不知愁,你演戏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 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什么,心头微微一动。 瞥一眼时间,郁归尘还在上课呢,一时半会回不来。 舟向月又迅速地扎了个小纸人,然后把抱着他的指尖不撒手的不知愁魄灵塞了进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