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毕竟能在道上混到被人追杀的程度,这种人一般都活不长。 不过,虎口处拿匕首的地方皮肤很细腻,磨破了泛着血丝——这说明,他以前应该并不经常拿刀,或者说这种手持的利刃不是他的惯用武器。 所以他为什么现在换成用刀了? 原来的武器呢? 阿丑身上有许多伤,大多是粗糙的划伤和磨伤,看起来像是跑动的时候由锋利的草叶、树枝或是碎石造成的小伤,他也并不在意,没有去处理。 不过,腰间有一处比较深的伤口,还渗着血。 他应该是逃亡路上草草包扎起来,血从包扎的布料渗了出来。 舟向月想,这应该就是阿难闻到的血腥味的来源。 阿丑在嘴里咬块布,重新包扎了伤口,痛得浑身紧绷,身子忍不住发抖。 这几天的经历乏善可陈,舟向月之前已经被剧透过了。 阿难就像之前她自己记忆里那样做饭、做纸扎、睡觉,而阿丑出门则主要是去观察寨子里的路径,进山里采药草……以及从别人家偷东西。 不得不说,他的手法还挺不错的,没被发现过。 几天下来,舟向月对阿丑的身份越发好奇。 这个人在阿难的屋子里见到会动的纸人,夜里也遭到了鬼的骚扰。 他对此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没有半点惊讶。 这么说,阿丑应该对这些灵异神怪、玄学法术的东西有所涉猎。 但是,舟向月没有见他用过任何法术或符箓,甚至没有在他体内感受到任何灵力的气息。 为什么?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异变陡生的那个傍晚,两个追杀他的杀手埋伏在阿难的房子里,而他则立刻警觉地发现了异常,转身就逃。 两个杀手追出来后,他娴熟地将他们引到了山上,自己则飞快地折返回去找阿难。 腰间的伤口再次绽裂,血又流了出来。 但阿丑顾不上再去包扎伤口,对阿难说:“我背你。” 叮当一声,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如银铃的声响。 阿丑一低头,捡起那个东西。 他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因此舟向月也没有看清那东西的样子,但能看出它和阿难的长命锁长得完全不同。 确实是银质镂空雕花的东西,但比长命锁小许多,还带着棱角,像是个小正方体。 只是模糊的一瞥,舟向月觉得这东西好像有点眼熟。 在他思索的时候,阿丑背着小姑娘跑到了寨心。 此时,神像是完整的。 “小心!”阿难忽然攥紧了他的衣服。 轰! 在阿丑带着小姑娘迅速躲在神像后的同时,神像炸开了。 同一时间,他指尖迅速一抹自己身上的血,在空中勾画起来。 与此同时,舟向月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具身体里灵力流转的气息。 他心中一动——阿丑果然是会用的。 然而,刚勾出第一笔,背上猛然传来撕裂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生生撕开血肉长了出来。 舟向月只觉得眼前一花。 他似乎看到了蝴蝶的鳞翅一闪而过,月光洒落一般轻盈透亮的银白蝶翼上流淌着幽深的蓝紫色光芒,神秘而妖冶。 但只是一瞬间,蝶翼的幻象就消失了。 灵力的气息也消失了。 碎裂的木块铺天盖地掉落下来,阿丑一闪身挡住阿难,手臂护住头。 带着尖锐断茬的碎块重重砸在他的身上,又滚落到地面,腾起一片尘土。 舟向月似乎明白了——阿丑会用法术,但他似乎是中了什么毒或是有什么隐疾一样,灵力被封住,一动用法术就会生出蝶翼。 当然蝶翼也可能只是表象,他只是很难动用灵力,或者动用灵力要付出一些严重的代价。 碎块坠落的时候,阿丑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紧接着顾不得身上骨头仿佛被砸断的疼痛和火烧火燎的擦伤,抱起阿难就要往外冲。 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面前竟涌动着一片宛如水波一般的暗红光芒,视野里像是蒙了一层血。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 这片光芒飘荡在周围,将他、阿难和神像一同笼罩在里面。 这是……? 一个杀手问道:“他们人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