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向月这才想起来,他进入魇境之后,都把洛平安给忘了……亏这小家伙安安分分地待了那么久,直到他被鬼压床,才跳出来驱赶那些小鬼。 洛平安整个小鬼紧紧抱着舟向月的肩膀,眼巴巴地盯着他:“我把他们吓跑了!” 舟向月伸出手,笑眯眯地揉揉他的脑袋:“嗯,我们小平安真厉害!” 挨了夸,洛平安高兴了。 舟向月问道:“他们是什么?” 洛平安道:“不知道,我看不到他们。” 舟向月讶然:“连你都看不到他们?” 他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鬼压床,但洛平安自己就是鬼,连他都看不到,那些小孩是什么情况? 洛平安点头:“嗯。我好像看到了一下,但他们马上又消失了。” 舟向月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 此时天已蒙蒙亮,隐约的天光从窗帘缝里落进来,将整个屋内笼罩在一片模模糊糊的灰影之中。 司马博闻歪着脖子靠在墙角,正在打呼噜。看来还活着。 他显然并没有成功守夜,他自己在说好守夜的上半夜睡着了,也没有叫醒舟向月守下半夜。 不过两人都活着,那就无所谓了。 舟向月没有急着叫醒司马博闻。他站起身来,望着慢慢亮起来的窗外,手里下意识地在指间滚动把玩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是他跟着众人一起离开牢房时拿走的,正是灵巫大人在牢房门口捡到,随后放到一边的那一枚。 灵巫大人当时还说,这可能是杀人凶手掉落的铜钱。 舟向月昨晚趁着司马博闻没注意的时候,查看过自己境客包袱里的铜钱——的确还是三枚,一枚不少。 但诡异的是,这多出来的第四枚铜钱,和那三枚铜钱长得一模一样。 他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前天晚上,温良死了,而牢房外面掉落了一枚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的铜钱。 而在做过一个预知梦之后,他在第二个梦里,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去杀温良。 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有人假扮他,想要嫁祸于他么? 可舟向月觉得,梦里那个人从外貌到动作的每一个细节,都和他一模一样。 如果是别人假扮,应该不会这么像——除非是像曼陀宫里那种人皮形成的特殊产物,这个可能性极低。 另一个可能则是,那个人也是他。 一般来说,一个人应该不会这样揣测“自己”去杀了人。 但舟向月早已习惯了同时操纵多个马甲活动,再加上他在进入梅面陇之后就失去了对其他马甲的感知,因此产生了这个怀疑。 难道这个魇境里,还有另一个他? 但那个他又为什么要杀温良呢? 舟向月想,如果那个人真是他自己,他要杀温良,那温良一定有该死的理由。 那个原因会是什么呢? 难道真像司马博闻猜的那样,这个魇境里的另一个他是一个连环杀手,温良就是他的目标? 舟向月思维发散地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都是猜测,还需要验证。 在此之前,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前天晚上,所有人都做了那个温良被杀死的预知梦,那么昨晚,是不是所有人也都看见了那个去杀温良的人,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 别人不一定会多管闲事,但任不悔如果看到了,怕是会冲过来撕了他。 舟向月正在思考时,司马博闻醒了。 他打个哈欠道:“青弟?早啊。” 看他这副样子,看来应该没做他那个梦,舟向月微微放下心来:“早啊笔兄。昨晚睡得怎么样?” 司马博闻打完哈欠,扶着墙站起来,左右活动腰腿和脖子:“不怎么样,我这老胳膊老腿啊,坐着睡一晚可真是吃不消,好像还有点鬼压床。我都震惊了,没床睡也能压的吗?这魇境条件是有多艰苦,连鬼都这么不讲究?” “咦,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他看到了洛平安,随后就看到他全黑的眼睛,一下子噤声了。 舟向月拍了拍洛平安的肩头:“没事,跟我一起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