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你怕了?”像是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一样,郝连澈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这淡淡的一眼,让云安之心惊肉跳,倏地觉得自己的那一点点小心思也被他看穿了。 当下急忙扯出一个附和的笑容来,“ 陛下多虑了,老臣只是在想,该跟晏帝怎么说,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剩下的交给老臣就好。” 云安之豁出去了。 郝连澈也没跟他客气,径直走了出去。 诺大的地窖只剩下了云安之一个人,郝连澈一走,他阿谀奉承的脸顿时收敛起了笑容,抽出插在石桌上的匕首对着剩余几个人发狠,“他们的结果你们都看见了,等下你们要是敢多说一个字,下场比他们更惨!” 对付他们这群人,杀掉是令他们最痛快的死法,就算是嘴再硬,皮再厚的死士,看到同僚被一个个折磨的没有尊严毫无人样,心理防线自然会慢慢崩溃。 那几个人也知道了郝连澈的手段,知道老实交代是最省事的办法,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自然是唯命是从了。 从地窖里出来,郝连澈真觉得自己累了。 冷风一吹,让他疲乏的身子也精神了不少,地窖的门比较矮,郝连澈要低着头才堪堪能进去,出来也是同样,地窖的出口没有烛火照亮,全靠摸瞎。 离出口越来越近,再上几步台阶就能出去了,走了几步他觉得眼前有些黑,想抬头看看天色,一抬眼,发现出口处站着一个人。 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没眼花,都要认为自己是不是累出幻觉了。 因为本应该在梦中睡得昏天暗地的晏七七,此时正站在他面前,那人背着光,连容貌都看的不甚分明,可即便如此,郝连澈还是能够一眼认出她。 就算是看不清容貌,他依旧能够感到那冰冷薄凉的眼中刺骨的寒意。 那一瞬间,郝连澈竟然会平白无数地生出一股落荒而逃的心思。 他的嘴一张一翕开了好几次,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对视着。 夜深露重,晏七七穿得不薄,可她依旧觉得有一股凉意直窜到脑门,周身的血液都要被抽光了一样,冻得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晏七七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的发疼,字都是一个个挤出来的。 郝连澈也没想到,猝不及防的,两个人会在这么不合时宜的场合见面。 他的衣衫上都是点点血污,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手上还有没擦干的红印,郝连澈把手往背后缩了缩,心中竟然萌生了怯意,他有些害怕自己狠辣的一面被七七瞧见。 可是已经晚了,七七什么都看见了。 这句话郝连澈甚至都不敢回答。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