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占婆制衡广南,利用释陀罗打压阮大富都是李恪所属意的事情,即便释陀罗的言行有些过火,李恪也都乐见其成。 眼见着阮大富果然被整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对于李恪即将要做的大事也是有利的。 同样的道理,阮大富又何尝不知道李恪此举的目的? 只是如今的阮大富大为气沮,深深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凉与痛苦。 哪怕明知道李恪谋算至今,对付起广南来绝对不会手软,也由不得阮大富逃避现实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阮大富干脆心一横,直接了当的跪在地上,语带哽咽的说道: “下臣深知广南在伪王把持之时,对上国极为不敬,更有入境寇略这等禽兽之举,罪孽深重。 下臣不敢苟求上国太子殿下谅解,只求殿下看在下臣一向恭谨的份上,给下国指明一条活路。” 阮大富似乎真的十分悔恨,这眼泪说来就来,刚开始还只是哽咽抽泣,说到最后竟然成了涕泗横流,痛哭流涕。 能忍辱负重苟延残喘至今,阮大富的心思城府都不会太简单,无论是表演的痛悔,说来就来的眼泪,还是谦卑到极点的哀求,无一不在向李恪示弱。 比之骄横凶残的阮潢,这样一个看似软弱无能的阮大富很难不让人博取同情,若是再想想,之前广南在大雍犯下的罪孽,其实绝大多数都与他无关的话,这份担当也十分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李恪也不例外,多少有些被触动。 再加上他深知凡事要注意尺度,扶持势弱的占婆打压势强的广南也是如此。 是以李恪亲自起身上前,将阮潢扶起,闻言安慰道: “此前种种罪孽,都是阮潢那逆贼的过错,与阮卿何干? 不过,今日将二位卿家招来,确实是为了三国未来的和睦共存,共谋发展。” 阮大富刚松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 哪想到他刚就势起身,李恪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嘛……” 这一声“不过”,帐中两人心中的感觉又各不相同。 阮大富直接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妙; 释陀罗却是早有预料一般,马上义愤填膺的说道: “殿下仁慈,那也要分人的。这广南禽兽之邦,畏威而不怀德,殿下若不加以惩处,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更何况,阮世子就算真个与之前的罪孽无关,若是殿下轻轻放过的话,安知其人日后不会仗着殿下的仁义,忘恩负义,效阮潢故事,重蹈覆辙呢?” 阮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