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如此么?” “复公有何高见么?” “老朽是无能为力了,唉,先就这样吧!” 夜色深沉之下,清冷的春风化雨楼中某个隐秘的阁楼内,随着一声叹息,某些人的密议又一次无疾而终。 这些心事重重的世家贵人们再次不欢而散,却完全不知道,就在他们的隔壁,一个被他们当中好些人都惦记着的美貌妇人也随着密议的结束,不屑的扣上抽屉,将里面的铜管掩藏起来,而且还毫不客气的评论: “一群有贼心没贼胆的老匹夫!” 黎雄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低眉顺眼的像个木头一样侍立着。 要说女人也是奇怪,黎雄这副认命了的样子,让京娘子十分不快,心里隐隐有些恨意。 她倒是不想想,若是黎雄一直纠缠不休,大概这位已经攀上了自家主上高枝的美妇人又要居高临下的傲慢而鄙夷,说些“看看自己的斤两”、“守好自己的本分”之类的刻薄话了。 现如今黎雄任劳任怨,如同她的奴隶,京娘子又是满腹怨气,故意刁难道: “这帮老匹夫要做缩头乌龟,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黎雄抬头看了一眼,顺从的回道: “属下以为,以静制动为妙。万一事有不协,难免会露出破绽。” 京娘子露出不置可否的冷笑,眼神在黎雄裸露出来的健壮肌肉上逡巡片刻,杏眼渐眯,一张颠倒众生的俏丽脸庞慢慢变得危险起来,突然说道: “那好吧,盯死他们!若是出了一点错漏,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黎雄二话不说,沉默的躬身施礼离开,很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换了一身夜行衣。 直到从暗门中转入楼院外的狭隘小巷之中后,黎雄才不经意般回望一眼,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不甘。 他没有多做耽搁,迅速出发,娴熟的在大街小巷中穿行,七拐八拐的,很快就出现在花城城北一座低矮狭小的小院中。 刚一进门,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等看清楚黎雄的面容之后,几个带着警惕隐隐包夹上来的汉子才松懈下来,为首的汉子慌忙上前施礼道: “将军,您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黎雄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甩过去: “啪~!” 院中众人大吃一惊,愣了一下,马上就全部都跪倒在地上,惶恐的齐声说道: “将军息怒!” “哼!” 满肚子火气的黎雄打了一巴掌之后,怒气稍歇,眼神也从京娘子面前的温顺变得凶狠起来,张口就骂: “你们这些蠢货,老子说了,这里是花城,不许叫我将军! 要叫我老爷!” 被打的那人马上应和道: “是,将……老爷!” 黎雄借故发作完,这才问道: “让你们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领头之人面色发苦,带着畏惧小心翼翼的回道: “那人死了,不过,不是咱们的人动的手。” 黎雄听完前半句心里刚松快些,听到后半句立马就神经紧绷,警惕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这几日我们已经摸清了那人的出行路线,正打算在他每日晚间自韵秀阁归家途中动手。 不料我们等到半夜,也未见那人踪影,派人去打听完,才知道那人马上风,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黎雄前面听的还算冷静,听到后面又是大怒,这次改掌用拳,一下就把那领头的家伙打翻在地,眼神阴冷的问道: “打听到是谁干的了吗?” 那人坐在地上,浑身打颤却连躲都不敢躲,惊恐的微微摇头。 黎雄眼中凶光闪烁,猛然再次挥拳,如同雨打芭蕉一样,一记凶狠更甚一记,一边不停的拳打脚踢,一边在那家伙惨叫求饶的声音中破口大骂: “你这蠢货!谁让你派人回去打听的?” “你脑子进水了么?” “人蠢就罢了,竟然还没打听清楚是谁干的!” “派去打听的人是谁?马上让他藏起来,不许再露面……不行,让他连夜回去,绝不可在人前露相。” “还有!立即搞清楚,那人到底是谁杀的!” 黎雄恨恨的收起拳脚,一连串的吩咐下去,在其余人惊恐的眼神中,再次戴上蓑笠,在刚刚落下的春夜细雨中,慢慢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小院里的人这才集体松了一口气,把挨打的头领扶起来。 夜色之中,隐约能听到小院中低声的恶毒咒骂: “呸,这贼厮自己被主上抢了相好,就知道拿我们出气! 打听了他要发狠打人,打完人还要继续打听,这是什么道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