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汪文逸头疼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原本田许氏和田启越二人拦路告状,当街向朝廷天使控诉太子强掠世家田亩的事情就是个大麻烦,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可能糊弄的过去。 汪文逸的打算是先向岳母和小舅子了解实情,而后再想办法,尽量把事情向“被他人胁迫”的方向引,以此来降低田许氏和田启越二人的罪责。 最起码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太子感觉,是田氏心怀怨愤。 不过放在哪朝哪代,心怀怨愤给统治者的印象,紧接着其后的就是图谋不轨! 别说田许氏和田启越已经卷入了拦截天使状告太子的破事当中,就算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做,仅仅是有此想法,都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死罪。 汪文逸已经为此焦头烂额了,本以为家中配合一点,自己再去太子殿下面前苦求,或许能让殿下网开一面。 哪曾想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田许氏就勃然大怒,对着他们夫妻二人大吵大闹,甚至还凶狠的打了田灵儿好几个耳光。 问起田启越来,他也对此事不言不语,偶尔抬头看向自己的眼光中也是充满着仇恨。 汪文逸又惊又怒,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心寒。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了岳家费心费力,最后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汪文逸与田灵儿本是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两人都没来得及享受新婚的喜庆和幸福,就被田许氏的愚蠢拖累的四处奔波。 才结婚不到半个月,就闹出如此大的麻烦。 而且田许氏还自以为是,根本不相信汪文逸的话,尽做些看似聪明实则愚蠢之极的荒唐事情。 现如今不知道多少人想尽了办法,想要把自家子弟送入东宫詹事书院而不可得。 汪文逸第一次向太子开口为私事求情,才得李恪额外开恩,特许田启越入学。 这田许氏倒好,居然对汪文逸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不屑一顾,反而啰七八嗦的,天天吵着要让汪文逸想办法,把田启越送到卢允畴门下去。 按照她老人家的说法,最少也要送到彭国藩门下,毕竟是国子监司业,勉强够资格做她那宝贝儿子的老师。 汪文逸那个气啊! 这叫什么? 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要去过那独木桥! 且不说他汪文逸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就算有,拜在这两人门下,又哪里有在詹事书院的前途好? 别人不知道,他汪文逸还不清楚么? 如今詹事书院的衣食住行,太子殿下那都是事事关心,有时候甚至亲自过问。 就连那些小萝卜头们的教材,都是太子殿下亲自编撰审核,还不辞辛劳,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亲自去给那些小萝卜头们上课。 只要不是眼瞎,谁不明白这些太子殿下在培养自己的班底? 偏偏这田许氏眼睛就瞎了,对汪文逸的苦口婆心和田灵儿的苦苦哀求都不屑一顾,只认准了要让宝贝儿子拜高门名士为师。 汪文逸被此事折腾的满肚子火气,在家里面对嘤嘤哭泣的爱妻没地方发,到了衙门自然不会给人好脸色。 他被气的心浮气躁的,办事出了好几次纰漏,已经被人在私下里质疑了。 甚至还有人开始不满,觉得太子殿下提拔重用一个这样处事糊涂的人,对大家都是一种不公平。 汪文逸得了鲁恒和其他一些原防疫营中老部下的提醒,心中陡然悚然而惊。 他还没来得及重新振作,长随汪大勇急急忙忙的跑来。 汪文逸一看他那焦急的模样,心里就是一咯噔,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妙。 汪大勇完全忘记了往日里汪文逸的叮嘱,什么狗屁礼仪都丢了一旁,又急又怕的叫嚷着: “不好了,不好了,逸哥儿,老太太把后备营的校尉给打了!” 汪文逸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顾及什么规矩,着急忙慌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汪大勇也是烦躁: “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逸哥儿,额,准备郡监您回陇西的行李,外面就来人说老太太把后备营的校尉给打了。如今府中已经被包围,我都是从后门跑出来报信的。” 汪文逸顿时头大如斗,心里的火气更是按都按不下去。 他阴沉着脸,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远远的就听见田许氏泼妇骂街一样的嚷嚷声: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女婿是郡监!” “哪个不长眼的敢进来,老身就跟他拼了!” “敢欺上我家门来,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 汪文逸又惊又怒,看着门口那脸色阴沉的人,刚挤出个笑脸想要拉拉关系,那人却语气愤恨的问道: “汪郡监好大的官威,连物统局的人都进不了你家的大门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