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可能!” 岐山郡王府内,还是那个书房当中,李恢的咆哮声再次响起: “那个贱种,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本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秦州的探子都是瞎子聋子吗?怎么会发这种荒谬的情报回来?我要杀光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 …… 府中的下人们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迁怒,不但自己小命不保,家人还要遭受无辜牵连。 只有吴先生一个人十分无奈的站在角落里,这是整个书房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地方。 李恢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扑到吴先生面前,眼中突然亮的吓人,满脸都是希翼的神色,急迫的追问着: “吴先生,他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虽然十分不愿意,吴先生还是叹息一声,委婉的说道: “殿下,如今整个京都城都吵翻天了,许多人都不信太子能够如此酣畅淋漓的翻盘。” 李恢满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附和道: “对对对,大家都不相信,那个贱种凭什么翻盘啊,对不对?” 吴先生有些不忍,但还是直接说道: “但是,从各路汇集来的消息看来,似乎太子的确将雍州的世家都降服了。” 李恢脸上的希翼瞬间凝固,慢慢瓦解成凶厉暴虐的怒容,歇斯底里的狂吼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父皇这么多儿子,就我最聪明也最尊贵,我才是父皇最好的继承人。 那个贱种凭什么可以降服雍州?” 李恢气急败坏的发泄了一通,只是心理上难以接受这个结果而已,实际上理智上他早就知道这是真实的了。 吴先生也深知这一点,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已经太迟了,只能默默的陪着李恢,希望他早点从这种打击中恢复过来。 至于粮食什么的,两人都不再提了,既然李恪可以降服雍州所有的世家,区区粮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倒是其中有一件事情,让吴先生心底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王府之中在外行商的,就没有我不熟悉的。 那么,那个打着王爷旗号,在汉中为太子收粮的人到底是谁?” 几乎是下意识的,吴先生就想到了徐府,因为除了王府的关系之外,打着李恢这个皇子的幌子在大雍四处行商,甚至横行霸道的,就属徐府的人最多。 比如上次,徐府大管家的儿子不还亲自跑到王府来,为某个商人索要王府的许可么? 打破吴先生的脑壳,他都想不到,就是上次那个徐直来秦王府备案的“李德隆大掌柜”,在汉中为李恪大肆收粮。 他更想不到,包括徐府本身在内,他们这些人都被李恪给算计了。 只可惜吴先生暂时没往那方面想,徐府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其余的知情人也大多只知道些表面情况,倒是汉中郡折冲府的吕都尉对此有所怀疑。 然而,如今的李恢声望大减,连爵位都只是个郡王,离太子已经十万八千里了,吕都尉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再去捧李恢的臭脚。 他倒是想过,想借机靠近太子,毕竟太子这次干的实在是漂亮,不但行事果决,而处事大度有分寸,让许多朝廷里的大臣都对太子另眼相看。 很多原本看不起李恪出身的世家,也都开始慢慢的转变这种一边倒的歧视。 想和太子保持良好关系的人,现在不知凡几,就算是轮也暂时轮不到他吕都尉一个小小的四品都尉。 更何况吕都尉现在的权力地位和位置都颇为尴尬,无论是直接联系太子,还是向李九暗示,都难以摆脱要挟的嫌疑。 不过吕都尉毕竟是个聪明人,他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比如将刘大疤子这个和李德隆大掌柜打过多次交道的手下叫来,暗示自己也有办法帮助他筹集粮食。 刘大疤子虽然对上层的消息不怎么清楚,可也不妨碍他猜到李德隆大掌柜在汉中城里的地位越发稳固了。 原本家里有些老家伙贪得无厌,觉得李大掌柜既然赚了金山银海的,只花点银子买刘家的粮食不合适,还应该有些另外的“表示”。 刘大疤子也心动了,毕竟他也听说了秦王殿下被降爵成了岐山郡王殿下,想必李德隆大掌柜也没了以前的底气,自己似乎可以趁机做点什么。 但今天被吕都尉一通暗示过后,刘大疤子马上就打消所有的打算,急匆匆的回到家中,将近期收集来的一批黄金美玉统统带上,直奔精盐店。 不过刘大疤子似乎来晚了一步,他刚赶到精盐店,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上的旗帜有些陌生,但上面绣着的朱色绣纹却让刘大疤子丝毫不敢放肆。 相反,刘大疤子还十分的庆幸: “想不到啊,想不到李大掌柜的居然和高品世家的人有来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