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尤其是她觉得抓住了李恪的小辫子之后。 李恪把饭碗一摞,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对有些疑惑的陈悦薇说道: “药材生意性命攸关,只是求财都有人为此不惜铤而走险,若是被某些有心人知道咱们在经营药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这是很明显的答案,陈悦薇顿时悚然而惊,神色沉重的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凉州的黄河他们都敢决口,怕是利用药材害死人命对他们来说,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小包子的大眼睛瞬间瞪圆,有些惊恐的说道: “啊?还有这么坏的人?太可怕了,这些人怎么这么狠毒?” “这些禽兽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 李恪的声音有些冷,让小包子瞬时间有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陈悦薇犯起愁来,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如果不做药材生意,咱们的银钱又少了一笔,怕是到时候又要为钱发愁了。” 因为各世家的不配合,原本雍州的粮食缺口就极大,把如今库存的银子都拿来买粮都不一定够。 现在凉州河决,那边的粮食缺口又跟着扩大了,李恪主外,在为粮食的来源发愁,陈悦薇主内,担忧的是银子数量。 李恪懊恼的拍拍脑袋,有些自责的说道: “怪我,没和你们说清楚,银子对我来说都不算事,搞钱的办法多的是。” “吹牛!” 小包子想着之前东宫困窘的样子,压根儿就不信李恪的话,很不给面子的小声嘀咕起来,惹的李恪也是哭笑不得。 之前他顾虑重重,做事情难免束手束脚,现在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了,以往的那些担忧在生死存亡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再加上现在居然还要被个小丫头片子质疑,李恪怎么忍的了? 他没好气的在小包子额头弹了个脑崩,傲气十足的说道: “你以为我是你这个笨丫头吗?只会自己做苦力,给人加工药材才能赚几个钱,那什么,你让人去告诉你之前的那些主顾,就说太子殿下有一桩大富贵送给他。” 小包子冷不丁又被欺负了,气的差点要爆炸,那小嘴儿撅的,都能挂个油葫芦了。 陈悦薇看着好笑,外人只觉得太子殿下为人沉毅冷静,却根本想不到他背地里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这也让她十分安心,很显然李恪是没把她们主仆二人当外人才会这样放松。 倒是小包子有点真生气了,气呼呼的跑出去找人,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 “就你能,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赚钱。” 跑腿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小包子亲自去,自有东宫下属的仆役代劳。 这说来也巧,偏偏今天李恪放走的那批人里面,就有平时小包子最喜欢支使的那个人,小包子也只能临时指定一个人去城里面送信。 到了如今,以前从京都跟随太子西来的那些人,出了极少数之外,大多都有了自己的职司,少部分甚至还当起了管事,手底下有那么些人听用。 能爬到这些位置的,都是些眼明耳快,为人机智玲珑的,他们都看得出来小包子以后的位份不会低,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她。 别看小丫头在李恪面前就是个受气包,可到了外面却威风的紧,一点跑腿的小事都有大把的人抢着争着去做。 这一次顺利争到差事的,是个外号叫做小德子的内侍,他是李恪晋王府时期的旧人,其他人看在这一点上,对他多少都要礼让三分。 甚至雍州何氏的那些教员,也都对这个小太监保持着基本的客气礼貌,这也让小德子慢慢变得傲气起来。 在家里面的时候还知道夹着尾巴,一出了门,那眼睛都要长脑门上去了,平时就没少打着太子的旗号在外面为自己谋利。 按说这一次的事情,也只是跑个腿而已,可这些人早就有一套捞钱的招数,小德子对此也是驾轻就熟。 他第一时间根本就没去小包子告诉他的几个主顾药店里,反而大大咧咧的跑到秦州城最大的药店“仁术堂”里去。 人家迎客的小二还没吭声呢,小德子就大言不惭的嚷嚷起来了: “去,把你们东家叫来。” 这东宫之前再怎么窘迫,也是皇家的储君所在,再加上现在李恪也不缺钱了,所以给下面的人待遇都不错,衣着方面也从来都是十分体面。 药店的小二多是些八面玲珑的人,要不然很难应付得了形形色色的病患和家属,他们的眼光也十分毒辣,一眼就看出来小德子怕是在哪个贵人跟前伺候的。 这种人他们东家都不一定得罪的起,两个小二拿出十分的恭敬,点头哈腰的把小德子迎进药店里面去,一个人上茶伺候着,另一个人赶紧给掌柜的报信去了: “掌柜的,外面来个贵客,开口就要见东家,你看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