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方传来了“咔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张福海急忙低头寻找,然后在地面上,发现了一处半开的地砖,那里面放了一个小盒子。 想必这就是圣上所说的东西了吧?张福海心里一喜,捡起盒子就往衣服里塞。藏好后,他将此处恢复原样,然后顺着来路,又悄悄地回到了乾元宫。 王医正依旧在睡觉,天和帝也好好地躺在那里,外殿的宫人不敢贸然进入,所以无一人发觉张福海曾经出去过的这件事。 次日,张福海派了个小太监等在上书房的门外,等着常朝之后,温太傅从里头出来。 也不知他们今日说了些什么,温太傅出来时脸色有些凝重。他被那小太监拦下后有些疑惑,待听说是张福海找他,便直接跟了过去。 一进乾元宫,张福海就迎了上来:“温太傅,您是来看圣上的吧?” 温太傅看了看外殿的宫人,说道:“是啊,老夫挂念圣上,不知龙体可大安?” “圣上比之前好些了,秦医正说过,也许这几日就会醒过来。”他的声音很大,整个外殿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温太傅笑着说道:“那可真是我大魏之福啊,届时朝野上下必然欢欣雀跃不已。” “您别在这站着了,快跟咱家进去看看!”张福海一时喜形于色,竟伸手去拉温太傅。 温太傅一愣,接着感觉到张福海好像递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挡,温太傅将东西接了过来塞入袖中,然后跟着张福海进了内殿。 内殿里,还有换班过来的李医正和打扫的宫人。温太傅坐在天和帝身边和他说了好些话,才一脸难过地离开。 出了皇宫,坐上家里来接的马车后,温太傅才拿出刚刚藏在袖子里的小盒子。这盒子不太起眼,掂上去倒有几分重量。 想起刚刚张福海送他出门时说的话,温太傅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说昨晚圣上曾短暂醒过来一会,交代他取出东西后又昏了过去。 这里头是什么,张福海没有打开过。温太傅看了一会,才将它上面的搭扣取下,掀开了盖子。 里头的东西是用黄金做的呈伏虎状的令牌。在看清这物什的一刹那,温太傅瞪大了眼睛,即使他是一个文臣,也知道这东西就是可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 圣上让他将虎符交给楚辞做什么?楚辞一个文官,便是拿了虎符,又有什么用呢?还有,圣上突然醒来只为了这件事,是不是他感觉到了什么? 无数的疑问不断在他脑海中出现,温太傅当即让马夫调转马头,赶去提学司找楚辞。 再说皇宫里,温太傅前脚刚出宫门,后脚就有人来禀报皇后了。 “他又去圣上寝宫干什么?他和张福海有没有躲在内殿说话?” “并无,他似乎真的只是去看望一下圣上。白日里内殿有人,他和张福海并没有单独说话,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眼前。” 皇后稍微放了点心,示意这人可以离开了。那人走后,皇后又问雪梅:“你去找二殿下,让他待会悄悄过来一趟。” “是!”雪梅很快去了,这次虞秩并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了自己会过去。 午间,他假借身体不适,悄悄出了秀春宫,来到坤德宫。 “你来得正好,快告诉本宫,你手上现在还有多少可用之人?”一见虞秩,皇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虞秩沉默了片刻,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管这个,先回答我!” “……不到三千人。”虞秩道。 “这么少?”皇后皱眉,“你不是从姓林的手上弄了很多银子吗?怎么就养了这么些人?” 虞秩警惕地看着她,他和林甫同有牵连之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之前就已经将所有事都考虑到了,才会将大部分人都拖下水。他每年都会命令人让林甫同给朝中重臣送礼,而他自己却从没露过面,恐怕林甫同自己都不怎么清楚他的身份。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在我身边放了人?!” 皇后被虞秩愤怒的语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立刻沉了脸:“在你身边放人怎么了?你是本宫亲子,我怎能不让人看着你?本宫这是为你好!” 虞秩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却又无法反驳。他忍不住想起了张贵妃,在身份未揭穿前,她才是他的亲母,可她却也从来没有打着什么我是为你好的招牌,在他身边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母后,今天我之所以会来,是想告诉你,待母妃下葬之后,我便会自请出京,去封地上做一个自在闲王。” 皇后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看着虞秩,虞秩大胆回视,然后发现她脸上越来越清晰的暴怒神色。 “你给本宫再说一遍!”她捏着杯子的手背青筋毕露,从齿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我想告诉你——” “闭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