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到冬日了, 什么时候能开春啊?” 凤殃心不在焉, 笨手笨脚地用软藤把扶玉秋披散着的长发编上花。 扶玉秋怕晒, 但又太喜欢太阳,拧着眉思考好久, 将一只手伸到太阳底下, 等到晒得发烫了,又赶忙缩回树荫中, 将另一只手伸出去晒。 凤殃本就沉默寡言, 扶玉秋也没察觉出异样, 歪着脑袋看他,道:“我突然想起来了, 你身上的毒怎么这么多,都是谁给你下的?” 那些毒单拎出来一样都是见血封喉的绝顶毒药, 凤殃却中了数种。 扶玉秋用自己“高超”的医术数了数, 觉得得有七八种。 凤殃捏着一朵白花的手一顿,他大概不爱这种不详的花色,随手丢掉又换了朵大红大紫的, 轻声道:“许是我命大, 运气好。” 说完后, 凤殃自己都想笑。 在之前的数十年中, 哪里有什么好运气? 他这一生最幸运之事, 便是遇到扶玉秋。 “但也不能让它们长久在身体中吧,你看你的脸……”扶玉秋抬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 凤殃都不敢直视自己这张脸,更何况让扶玉秋这么近距离地观看了,当即就要偏过头去躲开。 扶玉秋“哎哎”两声,制止他,伸出两只手捧住凤殃的侧脸,不高兴道:“干嘛啊?我仔细看看——不丑,啧,真的不丑,别躲!” 凤殃只好无措地僵住了,硬着头皮让扶玉秋看。 “真的,就是有点痕迹,这东西应该是你体内其中一种毒导致的,咱们把它解了不就成了吗?” 凤殃一愣:“能、能解?” 扶玉秋被凤殃这个略带期待的眼神看得飘飘然,当即拍拍胸脯:“肯定能!” 凤殃并不期盼自己体内的所有毒都消失,但若是能让自己好看点…… 或许扶玉秋见到他,就能再高兴一点? 扶玉秋保证完后,便灰溜溜地去小库房翻找医书去了。 他那小库房里简直是个藏宝库,什么东西都有,凤殃帮他一起寻,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看到已经落了灰的一摞书。 扶玉秋还没说话,凤殃已经不怕脏地上前将书全都搬出来。 那书写什么的都有,符阵、剑谱、毒术,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医书。 扶玉秋索性全都搬回去,打算挑灯夜读。 当夜,扶玉秋才翻了两页,便趴在温暖的床上呼呼大睡。 凤殃:“……” 凤殃无奈,只好点着烛火自己看。 他先看的是毒术经,一晚上时间翻完后,终于在一处记载上寻到了「水毒」的症状,和他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凤殃并未声张,而是将记载那一页翻开使劲压了压,随后悄无声息地放在扶玉秋搭在旁边的掌心地下。 马上就要天亮了,凤殃索性不再睡,安安静静地等着。 很快,第一缕阳光从外射来。 扶玉秋训练有素,当即“噔”的一声撑着手坐起来,迷迷瞪瞪揉着眼睛:“天亮了天亮了,晒太阳喝水。” 凤殃:“……” 扶玉秋的世界太纯粹了,除了晒太阳就是喝水。 扶玉秋嚷完后,清醒了些,打了个哈欠随手将掌心下按着的书拿起来。 只是随意一瞥,刚好瞧见「水毒」的记载。 扶玉秋当即“嗷”地蹦起来,兴奋地一把抓住凤殃的手:“你看!你看是不是这个?!” 凤殃很配合地凑过去看了看,点头表示赞赏:“是的。” “啊!”扶玉秋激动不已,“我真是太厉害了!睡个觉随意一翻都能找到!哈哈哈!” 凤殃:“……” 高兴就好。 扶玉秋当即有了动力,着手准备研究解毒的方子。 只是还没研究几天,凤殃突然猝不及防地毒发了。 凤殃身上毒太多,有时候经脉安稳时倒是能达到莫名的协调统一,可这种稳定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当年在凤凰墟时每个几个月便毒发一回。 最开始的时候,凤殃意识还是清晰的。 隐约察觉到自己经脉开始不对劲,他立刻远离扶玉秋,担心自己控制不住痛苦时会没轻没重地伤到他。 只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扶玉秋此时却莫名敏锐。 凤殃还没走,扶玉秋一把拉住他的手,疑惑道:“不是说要去采药试试看这个方子可不可用吗,你突然的,怎么了?” 凤殃已经开始浑身渗出带着毒的水痕,身体开始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