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忙不迭跑出去:“是。” 外殿那蛇已然僵死,扶玉秋像是傻了似的,呆滞看着。 “哎。”云收走过去,捏着扶玉秋险些被烧秃的尾羽甩了甩,没好气道,“还活着吗?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白费。” 扶玉秋满脸麻木,猛地呛出一口气,重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若是他现在是绛灵幽草,叶子都得吓蔫。 蛇啊…… 能一口把他吞了的蛇! 扶玉秋惊魂未定,恹恹瞥了云收一眼,似乎想炸,但想起那条龙尾,强行忍住了。 这龙救了他一命,幽草知恩图报,能勉强收一收暴躁的脾气。 “我不像风北河那个狗男人恩将仇报。”扶玉秋心想,“就先不炸这龙好了。” 云收并没感觉到扶玉秋对他的“优待”,手简单粗暴地将白雀一捏,撩开云雾织成的门帘,进了内殿。 内殿灵力更加磅礴,富丽堂皇,烛火通明。 空旷寝殿中,隐约传来一阵丝竹之声。 有人在弹箜篌。 扶玉秋曾救过一名掉落闻幽谷的乐师,当时那乐师为报答救命之恩,便整日为他抚琴奏乐。 听久了,扶玉秋略懂些音律。 此时这箜篌之音堪称人间天籁,云起雪飞 ,余音绕梁,听得扶玉秋受惊疾跳的心脏不自觉缓下来。 “寝殿里竟然还有这等乐师?”扶玉秋酸溜溜地想,“那活阎罗还挺会享受的。” 云收踮着脚尖走进内殿。 随着云雾织锦的帘子给无声撩开,正在弹箜篌的人也露出了脸。 沉醉箜篌之音的扶玉秋无意识地抬头一看,就瞧见那白衣阎罗正披头散发,眉目温和地素手抚着箜篌。 扶玉秋:“……” 啐。 晦气。 他恨不得把刚才的夸奖全都收回来,噎得直翻白眼。 仙尊披着松垮宽大的白袍,长发和衣摆曳地,交织出异样的美感,他抚完一曲后,将修长的手指收起,拢着衣袍缓缓起身闷咳一声。 “看来还真是个病秧子。”扶玉秋难免有些落井下石地心想。 病秧子道:“放下吧。” “是。” 说罢,云收将扶玉秋放在小案的金笼里,恭敬行礼后便跑了。 扶玉秋刚才险些两次被杀,见到这活的阎罗更是来气,将头埋在笼子的小角落里不吭声。 仙尊笑了一声,抬起细长的五指轻轻在金笼上一弹。 “叮”的一声微响,将扶玉秋贴着金笼边的脑袋震得一阵晕眩。 扶玉秋要气死了——他好像有发不完的气,大概是气得脑子都懵了,竟然胆大包天瞪了仙尊一眼,凶巴巴的。 仙尊被瞪了也不生气,反而又笑了起来。 扶玉秋:“……” 还笑?! 鳏夫,死了老婆你还笑这么开心?! 仙尊半倚在榻上,手撑着脑袋,烛光照映下显得他比白日里的寡情淡薄多了些人情味。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腹顺着一根金笼往下滑,似乎闲聊般,道:“吓到了?” 那语调风轻云淡,还带着些暖意。 扶玉秋却觉得他不安好心,将脑袋埋在食槽角落里,只留下个两根光秃秃的尾羽对着他。 他心中嘟嘟囔囔:“也不知道灵丹对这活阎罗有没有用?逼急了我就用水浇他!” 仙尊大概是喜欢他的尾羽,抬手一点,本来烧了半截的尾羽瞬间完好无损。 “唱首小曲儿吧。” 扶玉秋当然不肯啾,甚至想啄那根可恶的手指一口。 仙尊见扶玉秋不吭声,抬手一招。 扶玉秋还没反应,就瞬移到那五指中,被仙尊一把握在掌心。 这副受制于人的模样太过屈辱,扶玉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