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他单掌运气打向千夙,却被言城歌喊住,“慢。再不让她进去,予儿要撑不住了。至于我为何会魔界功法,你让她进去,我便慢慢讲给你听。” 竹屋内传来南予哑声嘶吼的惨叫声,九方越心中一揪,看见言城歌的眉头也是紧紧一蹙。是,再如何,言城歌不会害南予。 九方越将内丹交给千夙,随即侧身看向言城歌。 后者双目看着千夙走进竹屋,才敛了微蹙起的眉,转而淡淡一笑,道,“很简单,你有魔界的功法,君玦杀入十二楼烧杀抢掠后也有了魔界功法,我与他情同手足,拿走几本他也不会说什么。他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所以不消多时便参透玄机,我也不差他,为何就不能参透?魔界的阵法果然是奇珍瑰宝,多年前流传入此处的一个鬼阵尚且被风雨山庄尊崇为命脉阵眼,殊不知其他的阵法更是玄妙异常。” “你以为,就凭你对魔界阵法的造诣,能困住帝渊剑在身的君玦多久?”九方越嗤笑。 言城歌不疾不徐,“能困多久是多久。在我完成心愿之前。” 九方越微微眯眸,“你如何找到这里的?” 绝不可能是神兽,神兽不会被言城歌驱策的,就算被发现踪迹跟着神兽来到此处也不可能,神兽也有脑子,不会蠢到给人带路。 难道……他早猜到南予会毁掉鬼阵?从鬼眼另一处出来? “如你所想,我早猜到了。”言城歌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哀伤,他垂下眸,低声道,“她从来不信我,所以一定会与我引导的方向反着来。更何况……” 稍作一顿,他的神色又明朗起来,“她身上还带着我送给她的寒禅,寒禅与我心脉相连,要找到她对我来说,何其容易。” 九方越深深闭目,“言城歌,就算你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呢?”想到方才他说的心愿,九方越追问,“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言城歌神色淡淡地,盯着空中一点,好半晌没有移开,画面与时间都仿佛静止了,若不是耳边还传来南予的痛呼,这一切就像是一帧画。无限悲凉的画。 “倘若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大概会笑话我。”忽然,言城歌轻声说了一句,随即又冷嘲道,“我想要的,总是被人嘲讽嗤笑。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随性而为。” 像她一样,随性而为。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他也想像她一样活一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不管顾结果,可以不管顾别人的看法,也可以不管顾天下人对他的评价。恣意而为,随性随心。 他喜欢南予,不就是因为她是这般么。 为何会喜欢这样的她呢,大概是因为……他从来不能像她这样过活罢。 他有寒禅,有佛门的圣剑寒禅,呵,讽刺得不行。因为有寒禅,有束缚,他便从来都没有这般过活过。所以南予是多么吸引他啊,吸引到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连从前的一世长安都不要了,他要和她,他们两个人一世长安。 可是,她不愿意。 他以为最痛的是求之不得,如今才知道,最痛的是求之不得过后,依旧无可奈何。 心脏蓦地传来压迫感,这次一点预兆都没有,他感受到鲜血已经从心脏处流了出来,渗出了衣物,他疼得快要发疯了,却依旧没动,静静地等着。慢慢地想着,想着她,回味这种真切感受自己依旧存在的疼痛。 两人正僵持着,秦军未动,言城歌也不说话,只静静等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直到,竹林中射出了斑驳的影,一道夕阳的光束从缝隙间漏下来,冲满希冀的光芒照耀到竹屋,两人才动了下,紧接着,两声婴儿的啼哭声从竹屋中哇哇传来……洪亮的哭声打在两人心头,震惊、惊喜、激动,跌宕起伏的心绪尚未平息,他们又听见,那婴儿哭声中又掺杂着几声刀风破空之音!“砰”地一声,是瓷碗破碎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两人往竹屋内掠去。 九方越踹开房门,焦急喊道,“蠢予你没事吧?!” 只见南予依旧面无血色,满头大汗,正倚坐在床框边喘息,一只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另一只手中,多了一个还在奶声大哭的婴儿,哇哇声响亮得震耳欲聋,那奶娃皱巴巴的,还没穿衣服,只被南予扯下衣裙包裹起来。 而千夙怀中也抱着一个婴儿,一边低头看划在自己手上的刀伤,一边冷笑着看向南予,“南姑娘急什么,我不过是看看就还给你了,怎么这般不记人好,不说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