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此话一出,言城歌的脸色却微微一变,随即眸中泛出微微疑惑与不解——君玦当着予儿的面跟他说回诡宗去,不是相当于自己告诉了予儿,她坠下断崖后是被他言城歌救回来的吗? 可是南予的神色很平静……莫非她已经猜到了? 他能反应得过来,南予怎么会反应不过来,实际上她昨晚上猜到并向君玦求证确认之后,本就是想在今日找个机会去和他道谢的。 君玦也不是无意中说出这句话,而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让言城歌知道,其实南予已经知道那个救她的人是谁了。 与其让南予自己找个时间单独和言城歌见面向他道谢,还不如就趁现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揭开这件事。如此一来,就能有效且及时地遏止他们之间生出些什么别的东西。 毕竟,君玦知道南予从来不会亏待对自己好的人,也难得会欠别人人情。而言城歌是既对她好,又于她有救命之恩的人。 眼看着言城歌温润如画的长眉皱得越来越紧,南予舔了下唇,琢磨着他或许是介意自己猜到了却没有告诉他,“城歌,其实我是昨晚上才猜到的,不是故意瞒着你。” 思及南予以为他生气了,言城歌缓缓舒开长眉抬眸看她,微微挑起一点儿唇角,示意她自己没有生气。 其实他哪里是因为这个皱眉,他怎么可能和她生气,只不过因为太多的事情不可言说,如今戳破一件,有些……难以自控的莫名情绪涌上来。 或许是因为期待南予会如何看待他这个救命恩人,也或许是因为觉得就算自己救了她也无法改变什么。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虽然不晓得你在见到我之后为什么不和我说在诡宗救下我的人就是你,但我心里总是很感激你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什么人救过性命,往回子敢贸然出手救我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南予一顿,摸着鼻子解释道,“……咳,我的意思是,有能力救我的人很少,以前都是我在救别人。所以,你救了我,我会一直放在心上的。” 南予难得正儿八经地说了这么一堆话,把坐在一旁的君玦醋得不轻,“放在心上”四个字更是醋得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低眸睨着南予——难得我就没有救过你?!怎么不见你说会一直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言城歌的眸子如寂寥长夜清清河畔中忽然亮起的渔火,柔和又明亮,他期待地凝望着她,轻声问道,“你是说,把这份恩情放在心上?还是……把我放在心上?” 南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要给他倒,手顿了一下,她问道,“你有头疾,能喝酒吗?” 言城歌把杯子给她,温柔笑道,“……可以。”是你要敬我的,毒药也喝。 南予顺势给他倒满,然后执杯道,“自然是把你和恩情都放在我心上。你除了救我,在诡宗的时候还处处照顾我,我走不动你都抱我走,还给我煮饭吃,你煮的饭真好吃,我没见过几个男人会煮饭的,这些我都记得,会一直记着。” 说完,南予仰头干了。 这个场景,这些话,言城歌记了一辈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