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撕心裂肺的吼叫简直要穿上云霄,但无奈,这暗室建在云岚宗下挖地三尺,吼再大声也传不上地面去。 紫元尊满脸扭曲不忍直视,却又觉得君玦审讯人简直千百年难得一见,他以往可都是嫌脏了脚从来不下这种地方的,再重要的犯人都不能让有深度洁癖的他到这种地方来,更不要说亲手审讯。 这回不看,就没得机会看了,紫元尊思量了一下,到底是没忍心出去:这么精彩,他可不能错过。 那黑衣男子浑身痛得痉挛,强自压下却只是颤抖得更明显,抖如筛糠,这会儿什么话都痛得说不出来了,双手因为剧烈的挣扎已经被穿透手腕的铁索豁出了个鲜血淋漓的洞,稍微仔细些都能透进光来。 君玦收回手接过移天递上的帕子,擦着手上的血,似乎是故意给那黑衣男子留调整的时间,睥睨着他顿了许久,才接着开口问道,“你那少主和予儿什么关系?” 这回黑衣男子学乖了,果然不敢再刺他,但无奈这答案本身就很刺他,只好放低了语气,此时已近油尽灯枯,说出的话只有微弱的气息—— “小主子是……被少主从外边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才生下来,少主当时也才六、七岁……但是,很喜欢小主子……就一直……” 君玦的脸色果然是被刺激的模样,强压下杀人的冲动,挤出几个字,“一直怎么?” 紫元尊在一旁咳了一下,低声道,“你让别人喘口气儿。” 君玦冷笑,“请问你这口气要喘多久?” 黑衣男子惶恐而几不可见地摇了下头,立马接着气说道,“一直养着小主子……陪着小主子长大……到小主子四岁的时候……少主他十一、二岁,已经……离不开小主子了……” “但是……啊——!!”黑衣男子话没说完,身体实在强撑不住,痛得叫了出来,他看了君玦一眼,气若游丝,“我要喝水……” 君玦神情淡淡,“说完就给你喝。敢晕过去你就别想再醒过来了。” 紫元尊原本看不下去正准备上前递一碗水的脚步蹬地止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君玦,“兄弟,你真狠。” 黑衣男子拿舌头舔了下干涩的唇,咬牙撑住,“但是……少主的父亲,也就是我们老大,并不喜欢小主子……他觉得小主子耽搁了少主……如果让别人知道小主子是少主的软肋,就会对少主不利……而且,少主每日陪在小主子身边……心思已经不在组织了……” 黑衣男子似是晓得君玦会问,便先道,“杀人的组织……所以,老大就威胁少主……如果……噗——!!” 一口血喷出来,君玦侧身,眼见着滚烫的鲜血呈弧形从自己眼前撒过,他面无表情,转头的时候,那黑衣男子已经就着手脚被铁索穿过的姿势晕了过去。 紫元尊看了君玦一眼,试探道,“你要是放心的话,让我给他养着,等他醒了,我来帮你问,问个清楚。” 君玦握紧双拳,修剪得极为齐整的指甲都要陷进肉里,抿紧唇线思考了片刻,便转头走出地牢。 紫元尊望着君玦走出暗室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你们殿下这几日……是不是有点焦虑?” “你老也好意思说,还不是你那群徒儿,整日找南姑娘出去。殿下总觉得南姑娘是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才每天早出晚归的。”移天幽幽看着他道。 紫元尊嚯地一声笑出来,“人家又没说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天天待在一块儿?我要是南姑娘,不仅早出晚归,还可能不归,更可能早就另僻一间房躲老远不见君玦了,毕竟眼不见为净!她不躲,这说明什么?说明……哈哈哈!” 话没说完,紫元尊便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移天和易日站在原地,似乎悟出了点儿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