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九方越就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 “你、你先下来行不行?!”九方越站在树下仰头泪目,“大晚上的你爬那么高作什么?!” 平日里没见她醉过所以不晓得,蠢予一旦醉起来真他娘是一件惊悚恐怖的事情! 半刻钟前,九方越见识到了南予这人于摸杆子爬树一事上的非凡造诣,他就是转了个身,再回头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树上薅起灯笼来了?! “我要!吃野果子!”南予愁眉苦脸地抱着一大个儿灯笼坐在树上,白衣染上一片红烛。 “你别吃那个,那个不是果子啊!”九方越咆哮,“你忘了你还有身孕!不能吃野果子的?!” “怀的什么个球连果子都不让我吃……?”南予皱眉挥手朝天一指,洒脱利落道,“……小爷要这逆子有何用?!让他流了!” 九方越机械抬头,喉咙涌出一口老血:本侯爷来陈国没几天,从一个正常男人到断袖、从断袖到女人、从女人到偷情怀孕、从怀孕到流产,人生经历可谓是波澜起伏丰富多彩,你这么能编爬什么树你上天去啊?! 事已至此,流了就流了罢。 九方越抹了把脸,纵身飞上树伸手就要将南予给拽下来。 岂料南予这个人醉了比不醉还要清奇,反应之迅速,猛地双手死死抱紧树干,九方越直接就着抓她手臂的姿势挂在了空中! 九方越险些没吐出血来,只得松开她先让自己落下地去,怎料南予愣愣地害怕他掉下去,在他松开自己的一瞬间,南予伸出一只手将他给拉住了?! 九方越全程懵圈:靠?! “南爷!我错了!你吃你的果子先把我给放下去好不好?!” 南予没有理他,左手捞着他,右手又去薅挂在树上的灯笼,薅了半天也没薅到,她只好松开左手双手去薅,顿时又惊觉当时左手是不是还捞着什么,南予愣愣地低头—— “啊……!”九方越啪的落地,坐在地上抬头咆哮,“你松手之前为什么不说一声?!” 南予坐在树上双手捂着嘴偷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对不起啊阿月。” 九方越怔怔地望着她,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在心尖,柔软地慢慢暖焐着他。 “蠢予,你下来,我带你去吃果子。”九方越朝她伸手,朗声笑道。 南予蹭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踉跄两步后转头,惊奇地看着他伸出的手,“你你你的手,怎么了?” 九方越抿唇讪讪地收回手,“没什……你在作什么?!那边是河!” “小姑娘给爷笑一个?不笑?”南予勾着河边儿一位姑娘的下巴,凶声道,“你笑不笑?!” “不……不……”被她勾的那位姑娘已经吓傻了,向后疾步退去,岂料后头乃是一片湖,她直接倒栽进水里,“啊——!” “哗啦——”溅起一片水花! “啊——!救命啊!救命!” 南予拍着大腿仰天大笑,转身就跟九方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早知道……知道她后面是河……哈哈哈!” 九方越瞠目结舌,蹲下身子捂住脸不忍直视。 南予再次转过头,在一片扬起的水花里睥睨着坠河的姑娘,“你你你等着啊,小爷这就来救你!” 话音刚落,南予撸起袖子纵身要跳的姿势被人给拽了下来,九方越拉起她就跑,“救个毛线救!还不快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