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东华辰只感觉缓缓走近一个人,刚好停在他扑倒的位置前,他有些虚弱地睁开眼看去—— 入眼的是一双白靴,再往上就是一身带有淡淡檀香味的白衣,身着白衣的人正操着一手扇子眺望半空,风骚地摇出了节奏。 东华辰睁大了双眼,微微愕然,“是……南、南姑娘吗?” 君玦随意搭在座椅上的双手微微握紧,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且炙热且酸涩且疼痛起来,他知道她还活的好好的,可还是忍不住这样激动这样热烈。 “蠢予!”九方越却猛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喊,他这一喊,直让身边坐着的昭觉猛地滑到了地上! 一干围观看客狐疑地将视线投向白衣少年:这谁?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让让,行行好!各位,让让……” 人群里冒出一个小厮,点头哈腰做的惯是熟稔,脸上还扬着太阳花儿似的笑容,摊开手就朝南予伸去,“公子,不是说这儿定有人为你付钱的吗?那你看这饭钱……?” 一干围观看客愕然惊掉下巴回看南予:这是谁?! 南予轻飘飘地瞥了小厮一眼,啪的合上扇子在东华辰面前蹲下。 一脸指点江山的模样遥遥指向高处的霜月华,挑眉大言不惭,“东华辰,你给我几两银子,我帮你搞死他!” 一干围观看客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这究竟谁?!! 修习之人耳力都异常地好,霜月华此时青筋暴起,狂怒吼道,“南予!你居然还没死?!” 南予掏了掏耳朵,挑高眉毛一副他问的其实是你居然还没吃的模样,“客气,等你先死了,我什么时候死都可以。” 仿佛在回答:等你先吃了,我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东华辰坐起来,极为从容地摸出十两银子,担忧地道,“我身上就这么多……够不够?” “够了够了!”南予笑吟吟接过,随手将多出的五两银子揣进怀里。 她起身反手抛给小厮五两,拍了拍手上的灰随口评价道,“你们老板忒抠了,打个白条都不给……好了好了,你走罢!” 小厮也是个脸皮厚的,哈腰表示谢过,随即在一干老百姓惊诧的注视之下嬉皮笑脸地退出人群。 “南予……!”霜月华被气流托着站在半空中的一片树叶上睥睨她,“船舫上没能杀了你,竟叫你将我师妹祸害成如今这般食不下咽的模样!这次咱们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南予拗着脖子拿左手去拔被霜月华打落的长剑,放在手心里一番打量后,才弹了下剑身扭曲着脸兀自感慨道,“你师妹真坚强,听闻她家不幸被屠了一下满门,她居然只是食不下咽而已?” “少说废话!”霜月华将两柄重刀同时指向南予,“有种你给我上来打过!” 南予左手随意挽了个剑花,飞身入了狂风中,正儿八经同他好好商量道,“先说好,不许用气韵。” “嗤!”霜月华冷冷一笑,嘲讽满面,“凭什么?” “好罢。”南予面无表情的点头。 手中气韵一凝,未见兽形,却见她身后狂风一个猛起,翻滚着滔天飞舞的树叶卷成巨大的漩涡,咆哮穿透气流,如花团锦簇般聚集旋舞的树叶被这声咆哮猛地弹开—— 张牙舞爪乖戾如魔祟的梼杌正怒目瞪着霜月华! “你……你不是……!”正想说她不是被散去气韵了为何短短几日又拔高到了梼杌,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吼,“你不是有剖神为二吗?!还有一只……” 说到此处,身后传来另一声梼杌怒吼,他额间一滴冷汗直直坠落…… 南予露出白森森的牙,“月华公子,还有一只,在你后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