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揭过,但终究没有揭过。 君玦沐浴的时候、沐浴完躺在床榻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上扬唇角,拿拇指的指腹去轻抚唇畔。 脑中被她占满的感觉、她亲过来时候的感觉、心中为她悸动的感觉……君玦睡不着了。 不过他睡不着,这厢里南予也没好到哪儿去。 南予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不自抑地回放着君玦转头她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场景。 就连君玦唇畔被她蹭上的汤渍都回放得清清楚楚。 回放得多了,南予就莫名地开始在意他那时候是个什么表情?被蹭了一脸油腻汤渍,应是嫌恶?被她猝不及防占了便宜,应是惊吓? 但仔细想想,他好像没做出什么表情啊! “铛铛铛——”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 这一想竟然三更了,南予暗道不妙,这么想下去多半是睡不成了,强制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终究还是睡过去了。 再次见到九方越就是她这一睡睁眼的时候。 彼时九方越正坐在二楼的茶堂内和另外几人说话,还有几名身着白衣的弟子站在周围,南予推开门出去,恰好对上了九方越的眸子。 “蠢予,你怎么这么晚才起来?”九方越似是先怔了一下,而后直接撇下了和他说话的人朝她走来,“你这一觉都睡到晌午了。” 南予狐疑蹙眉正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试想小爷哪天不是睡到这个点儿起来? 刚想回答,就见九方越将自己的手一拽迅速扯到一旁背过身,压低声音道,“蠢予,你昨天抢绸花的时候遇上霜月华了?!” “原来你跑得竟比我对上霜月华还早,我还道你是见到霜月华自觉打不过才抢先溜了的。”南予怔怔说完,一脸谦虚作拱手状,“你赢了,论怂我只服你。” 九方越轻咳了声,掰开她拱起的手,“别开玩笑,我要跟你说的是件正事……等等,你昨儿个受伤没有?” “本来是伤得不轻,运气好被那个国师救了,如今好好儿的。怎么了?”南予如实道。 九方越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随即一脸钦佩,“你倒是这么快痊愈了。不幸你摊上个大麻烦,他师傅厉踏露如今就打算住在水天一线,跟你斜对门儿,你说巧不巧?” 厉踏露乃是霜月华和诗茵若的师傅,这么说来,诗茵若也会经常来这儿看望了……这岂不是给她了个绝好的机会去接近君玦那厮? “那边坐的,就是厉踏露和毒仙宗宗主昭觉?”南予微微斜过身子拿下巴指了指他刚走过来那边。 九方越双手环胸靠在二楼栏杆上,“背对着我们左边正中间的是厉踏露,右边侧坐的是昭觉,我同他们插科打诨一上午也没问出来他们此行目的。恐怕不简单。” 南予正打算说左右这事儿和她无关,却又忽然想到了顾休思对她说的话—— 你一月之内,必有妄灾,身受苦痛折磨不亚于你过去十八年所受的任何一次,或涅槃、或灭顶,且看你自己的造化。 还有,务必提防毒仙宗的人。 南予微微眯眸看去:毒仙宗的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