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赛期对于越前龙雅来说总是显得漫长而又不漫长,漫长是相对于投身于下一赛季前必须重新拾起身心状态的训练与工作;不漫长并不意味着短暂,他不多不少地怀念着和家人朋友相聚的时光。 今年圣诞节前的休赛季龙雅分别询问英理和龙马想去哪里度假,龙马说既然一月就有澳网,不如去澳洲看袋鼠;英理则说去夏威夷吃波奇碗和冲浪,叁人沟通后决定去澳洲看袋鼠和珊瑚礁。却不曾料到临行前芝加哥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雪将所有航班一令之下全部取消,叁个人被困在龙雅朋友借给龙雅偶尔居住的公寓内。 不过,还好,龙雅想,至少是齐全的又一次圣诞。半月之前龙马十分突兀地对他说经纪人为他在圣诞假期安排了不容推拒的商务活动,他让龙雅和英理先独自飞去堪培拉,等结束商务活动后他会找他们会合。 他好像在躲着自己。龙雅对英理说。 两人刚结束一场例行的性爱,英理趴在床上,毛毯盖过股沟,她右手执烟,左手划动她常看的芝加哥小报,某某区又发生枪击案,某某区的犯罪率又上新高,持续划动向下时,她卡在一篇黄色报道前,脸突然拉下,像吃了呛鼻的芥末。 “为什么有人会拍到我们的床照?” 不算严格的床照,甚至拍到的只有越前龙雅的翘臀,英理的脸被他的背挡住。他背对落地窗半托举着她,性器卡在股间欲将往里钻之际,英理一把拉上窗帘,而蹲守在对面大楼的狗仔刚好就拍下此前的一幕。 因此,越前龙雅的屁股一夕之间出名了。 紧实度、挺翘度以至于肉感都在充满性张力的偷拍画面中得以凸显,而翘臀下方微蜷的女人的脚趾额外增添一丝诱惑。大量的梦女梦男在网上嗷嗷待哺,扬言愿意重金买下越前龙雅的一夜。 想不到网球界的泰勒转眼有希望成为网球界出台价最高的鸭子。 “他估计是看到这篇报道了吧?”英理把链接转发给龙雅,要求他好好欣赏自己的屁股,并认真反思他不可控制的暴露癖。 龙雅沉默许久,在他难言的沉默中英理吸完一根烟,从枕头旁的香烟盒里再抽出一根,点火时她转身询问龙雅是否需要一支,龙雅没有拒绝,英理把自己手上的一支递给他。 烟圈腾空时,英理开口道:“你没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我感到非常罪恶。这罪恶不是对你。”英理听到之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她的眼神鼓励下龙雅继续说:“我的罪恶是针对他,也仅仅针对他。”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会和别的人做爱。” “但你的生活又不能没有性。”被单从英理的股间滑落,她起身靠坐在床头边补充道,“说实话,你幻想过不是和别的人,而是和他做爱吗?” “又或者,他对你有吸引力吗?” 越前龙雅不知道,或者,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因为这是绝对禁忌的部分。过去的很多时刻,他会把这部分的心悸理解为家人关系间的性羞耻,正如他小时候完全不想知道他母亲离开他父亲后丰富多彩的性生活,所以他将他的掩饰和恐惧转化为一种可以接受的形式,拒绝进一步直面自己的内心。他说服自己他会被他的弟弟吸引,是童年记忆在成年之后的延伸。他想要长久地留在最快乐的岁月,因此他维持这份吸引。 但这份吸引是罪恶的,他心知肚明,所以他长久以来持续不断、草率地和女人们约会,检视自己做爱时的感觉,欣慰地发现自己至少还是个更喜欢和女人做爱的异性恋。自己的性器在常人的尺寸中称得上庞大,除了女人富有伸缩性的阴道外,没有别的穴口可以吞吐他。他这样说服自己,逐步从主观上的不可能转化为客观上的不可能,当不允许发球的客观条件充分时,没有一个理智的发球手会选择发球。 烟灰落在床单上,灼烧出一个洞,英理见状从床头柜的抽纸中抽出一张纸巾蘸起烟灰扔在地上。她现在有的是耐心,她在脑海中一一回忆起研究方法课上教授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