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平稳,等当天傍晚靠岸的时候,柴文道一家子便搬到了大船上,等快到地方的时候,他自己挪到后面船上掩人耳目就成了,别人都不用下船的。 自京城到钱唐,沿途许多富庶大城,这也是为何船行较慢的原因。一是江上船只众多,二是靠岸频繁。只有那些着急赶路的,才在中间水道急速而行。 公主的大船自然占据最中间的水道,江面上的航船都得给它让路。船上有孩子,寿康又是生平第一次出京,看什么都兴奋,到哪个地方都想下去走走看看,倒是方便了那些跟随的商家,沿途做成了不少生意。 高媛有时候跟着下去转转,有时候则不去,翻着叔侄俩搜集的钱唐资料,寻找着有可能赚钱的方式。 还真让她找到了,因为这个地方吧,它靠海。海边最能赚钱的,自然是海盐了。 她就把叔侄俩招来商量,问大夏朝的盐业,是不是可以插手。据她所知,很多朝代对于盐这种东西,是很重视的,不可私人买卖,要不然也不会有私盐贩子这个职业了。 柴文道没想到她把主意打到盐务上去,摇头道:“朝廷有专门的盐务官员,不归地方管辖,那是个肥差,都被皇亲国戚们牢牢把控住了,怕是不好插手。” 高媛却想到了无名军师的笔记,根据她的经验来看,无名军师留下的东西,绝大多数是这个时代所不曾用的,却又是可以在这个时代的现有人力物力的基础上可以操作的。也不知道他当年是出于何种目的,留下来这许多技术,偏又拿简体字和拼音遮掩了不为人知。 结果全都便宜了她,竟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啊。若是以后回去了,定想个法子找找这人,由衷地表示感谢才行。 闲话不提,高媛就问起如今制盐的技术来,听叔侄俩描绘了之后,心情大好。果然这个时候的人,还在采用费时费力费钱的煮盐技术呢。 叔侄俩见她笑得得意,便想到了她许是有什么好主意,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高媛得意地笑道:“若我有一法,可以大大地降低制盐成本、提高制盐产量呢?” “果真?!”叔侄俩惊问。 高媛点头:“果真,我前些日子刚翻译出来的笔记。” 柴伐北搓着手道:“若果真如此,倒可以和盐务上那帮贪财的好好周旋一番。” 高媛将晒盐术细细解释给他们听,叔侄俩拿笔算了算,不禁大为感叹此法巧妙至极。有了这法子,不愁盐务的那帮贪财鬼不上钩。 剩下的便是如何与那些官员谈判的问题了,这个高媛不会,叔侄俩却是老手,两个人立刻就凑到一起嘀咕去了。高媛笑道:“可算是把这个钱的事情弄好了,剩下的事情归你们俩了,我也去岸上走走看看去。寿康他们逛了许久,也快回来了。” 柴文道感激地道:“为了儿子的事儿,娘这几年就不曾得闲,如今可要好好歇息几天才好。” 高媛:“不得闲还不好?要真的让我只吃喝玩乐,那我才不舒坦呢。还是这样好,做了多少事啊?想想就充实。” “可娘做了这许多,连个名声……”柴伐北嘟囔,一提起这个来,叔侄俩就愧疚的要死。 高媛摆手:“又提这个作甚?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我爱清净,不喜那些虚名。我一个妇道人家,日子好过不好过,人家对我是否高看一眼,看的可不是我的名声,而是你们的名声。文道如今要任钱唐知州,为官一任,总要造福一方。你们名声越大,做事就越方便,岂不比我得了还要好?一家子不说那个。” 叔侄俩受教,高媛把晒盐术交给了他们,无事一身轻,倒是好好地在剩下的几个城池转了转。她如今也不用在生意上费脑筋,只捡了喜欢的买几样就罢了。 只是船行之时,见到湍急的河水,高媛仍不免想起柴文道要筑堤的事情来。有了晒盐的方法,再加上柴伐北这个驸马的身份,高媛相信他们能够解决银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