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金带围果然令柴伐北又出了一次风头。京城虽然比晋中暖和许多,但如今也不过就是桃花初绽的时节,要想看到芍药,还得至少一个月。 有人就问:“可是从城南花棚子里弄的?” 花棚子那里可是有不少花农,培育出各种争奇斗艳的花朵来并不稀奇。 柴伐北笑道:“可能是。” 是就是,怎么还来个可能? 柴伐北自然不会在皇上重臣之前卖关子,实话实话:“家母喜好花卉,家中养了许多。”说完了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干活儿的时候偷懒了。 正贞帝倒是喜欢他这幅模样,少年人嘛,还是活泼些的好,见他不好意思,还给他打圆场:“可见这花也是有灵性的,知道你们要中状元探花,这才提前开了给个好兆头。” 柴伐北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皇上怎么知道这花是头一年开?” 正贞帝被他那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对着旁边的大监道:“去把真武侯请来,这些天他为了避嫌,天天杵在午门外头也不进来。去传朕的话,就说考完了,让他也过来喝杯酒。这满院子的人啊,都憋着劲儿灌他呢。” 秦大监笑眯眯地应了,伸手招了个伶俐的小黄门去传话。 其他的官员的确是满怀的羡慕嫉妒恨,连吕相都忍不住捋着胡子道:“这个真武侯,果真是有福气的,怎么有这么好的兄弟儿子。” 一个状元郎,一个探花郎,一个十六,一个十四。啧啧啧,羡煞死人了。 这句话提醒了正贞帝,对着柴伐北问:“家里可热闹?” 柴伐北点了点头:“可热闹可热闹了,小臣回去,差点儿没能进门,还是几个锦衣卫大哥帮着小臣挤进去的。家母一个人都忙坏了,皇上,小臣能早点儿回去帮忙不?” 正贞帝笑道:“你这孩子,如今可是探花郎了,怎么能逃席?再说你一个小孩子家的,能帮什么忙?让你爹找几个人去!” 千方百计地替心腹拉好感,看他这皇上当得多不容易。 等柴文远大踏步地来了,正贞帝立刻就让他派人。柴伐北拉着他的胳膊:“爹您找几个能干的大哥去啊,报喜的人太多了,娘实在是顾不过来。” 柴文远立刻应了,还问了一句:“赏钱备下了没有?” 不等柴伐北回答,自己就拿了一张银票给小黄门:“麻烦公公去让甲一队的人换出些铜钱带着。” 小黄门欢欢喜喜地去了,就算是这银票不是给自己的也开心,反正自己是不可能有子孙沾文曲星的福气了,自己沾沾也好啊。 琼林宴的主角自然是新科进士们,主角中的主角,那就是一甲的三人了。只是今年的绝对主角里头,状元郎和探花郎太过招人眼,搞得中间的榜眼牛泽世顿时失去了不少光芒。 就连皇上例行的赐酒环节,都让这俩抢了风头去,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一甲三人的赐酒,每人三杯,别的就只有一杯了。 说是杯子,其实就是个小酒盅。御酒都是上佳的好酒,能够被拿到琼林宴上的,更是佳酿。御酒自然是要饮尽的,就算是再烈能怎么样?那么一小酒盅! 谁知状元郎才喝了三盅酒下肚,脸就红了。转头看看,探花郎也一个德行。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长得也不坏,小脸这么一红,眼睛微眯,看着就更是招人。 连正贞帝都被唬了一下:“这就醉了?!” 才三酒盅好吗? 还是文华殿大学士华正茂聪明,笑道:“可是因年少,从来不曾饮过酒?” 众人大悟,纷纷笑了起来,有人就道:“不对啊,按说他们也该参加过鹿鸣宴的,难不成没喝?” 有一位郡王道:“问问不就知道了?”伸手招来一个小黄门,“去问问,有没有河东来的,去年刚中了举的?” 自然是有的,还是和他们俩一起包船来的,正是河东省的亚元傅杰。他的名次不太好,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