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倒真应了老马识途一说。” 柴文道感叹道:“想想这两年嫂娘往青山的路走了多次,也怪不得这马认识路。” 柴伐北不说话,只管捏着手里的飞镖冲着车窗外比划。 一粒寒光入眼,高媛这才注意到他把飞镖带了出来,不由问道:“你把飞镖带出来做什么啊?这是在屋里玩儿的。” 柴伐北:“老在屋里玩儿多没意思啊,那木板子又不动,我出去扎柳条去。” “没人的地方才能玩儿,别扎到人。”高媛随口嘱咐了一句。 柴伐北:“那是自然。” 柴文道腹诽:嫂娘,他就是出去扎人的。 上辈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刀头见血的日子不是白熬的,只不过几天功夫,柴伐北的飞镖功夫又长进了不少,想扎哪儿就扎哪儿,力道极大,入木三分。 高媛起了个话头:“也不知道暖坡谷那里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你们俩倒是可以练练箭。” 柴文道提醒道:“咱们今天可没带弓箭出来。” 高媛一愣,又忘了。改变原有的习惯太不容易了。 再不容易也得改,高媛拍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文道你记着常提醒我一些。” 柴伐北冲着高媛晃晃自己腰上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荷包:“没事儿,娘,我带着好些飞镖呢。” 高媛一共打了九支飞镖,一家三口一人三支,偶尔会来个比赛。第一名永远是柴伐北的,她和柴文道争的是第二名,有时候两个人也会合起伙来跟柴伐北比,可惜两个人的分数加起来,也是输多赢少。 柴伐北觉得这东西不错,确定好计划后又让铁匠铺给原样打了三十支,自己在家磨锋利了,今天全都带出来了。 他决定把飞镖当暗器练,这东西比弓箭好携带多了。 一家子说着闲话,加入到了出城的队伍里。正是出门踏青的时候,各个城门处都挤满了出城的马车驴车轿子行人,高媛难得地体会了一把堵车的感觉。 出了西城门,速度就快了起来。驽马虽然原本资质不好,可这几年被高媛养得膘肥体壮,拉着几个人毫不费力,甚至还小跑了起来,一解在城门处堵着的闷气。 一直跑到青山脚下,游人也不见少,等拐到去往暖坡谷的小路上时,才清净了许多,不过仍能见到三三两两的行人,有拎着食盒的,也有挑着担子的,还有背着包袱的,都是去踏青的。 高媛把门帘窗帘都卷了起来看风景,见这么多游人还觉得奇怪:“不是说暖坡谷的路不好走吗?怎么还这么多人啊?” 柴伐北道:“这一段还行,再往里走就不成了。这些人可能也是跟咱们一样,过来碰碰运气的。” 再往里走一段,路就明显地不好走了起来,马车颠簸得厉害,槐花的小脸都白了。 高媛见她死命抓住自己胸口,急忙让张槐根停车,马车刚停下来,槐花就跳下车,趴到路边大吐特吐。 “这是晕车了,喝口水漱漱口。”高媛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你这孩子会晕车。” 槐花吐得晕晕沉沉的,等许久才缓过来,带着哭音道:“在城里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高媛拍拍她的后背:“城里路平好走,这山路太颠簸。看来你这晕车也不是很厉害的,最厉害的就连平路也走不了的。” 柴文道脸上露着意味不明的笑,柴伐北也同样如此。 二人:大好机会,槐花好样的! 马车槐花是坚决不敢再坐的了,可路还远着,一家子都等着她慢慢走也不可能。张槐根还是很有分寸的,主人家再和善,自己兄妹也是当下人的,不能乱了规矩。 他便提出来自己留下陪着槐花慢慢地走,让主人们先去。 高媛还怕槐花不高兴,给她留了个菜篮子,外加镰刀和兜网,说是遇到山溪了也不必非得往前找他们,他们自己玩儿就成。 柴伐北附和:“就是,反正进谷的路就这么一条,我们自然是原路返回的,丢不了你们。” 高媛又从车里拿出几个烧饼、一壶水和两个苹果来放到篮子里,拍拍手笑道:“成啦,这下连吃的都有啦!” 张槐根兄妹俩便这样留在了后头,见主人家赶着车走远了,张槐根对妹妹告诫道:“主人家对咱们这么好,槐花,你可要更勤快些才是。” 槐花重重点头:“嗯,我要努力长,干更多活儿!” “还要有眼力见儿。”张槐根补充,看看妹妹懵懂的眼神,算了,她还小呢,慢慢教就是。 高媛赶车继续前行,眼见得前面的路越来越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