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来送食盒的人是个少年哦,说是叫槐根的。 看看,就算有丝疑虑,也该烟消云散了吧? 柴文道叔侄俩拎着食盒躲到府学的僻静之处相视而笑。 “正月里以客人的身份上门的。” “来过多次,所以知道槐花正在跟着嫂娘学做包子。” “会易容术,会模仿他人口音。” “少年人的个头。” 答案呼之欲出,柴文道问:“你那功夫没落下吧?” 柴伐北伸了个懒腰:“真无聊啊,还是那些套路,连人都不变一变的。叔父放心,就是正月里没练,再捡起来容易得很。” “上辈子就是死在你的箭下的,这辈子看来还得是。这就是命!” 柴文道又看了看食盒:“真挺像的,我看这扁豆就是在咱们家买的。” 柴伐北也看了看:“没错,别的地方也没有卖的啊!” “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再让那几个小子查查落脚处。” “你觉得下一步他们打算怎么干?” “饮食上不成,总得换个法子,连锅端最痛快了。” “不要跟他们纠缠,快刀斩乱麻吧。” “好,等我练练准头。” 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计策,两只老鬼对着食盒犯了难。扔了不成,太容易打草惊蛇。送人吃也不成,那不成害人了吗?让嫂娘(娘)藏起来?没法子解释啊! 到最后,两个人只好拎着食盒在府学里走,遇到同窗的时候伸手打招呼,装着失手的样子打翻了食盒。 得,这样自然是不能吃了,来打扫的杂役还觉得十分可惜,把自家养的看门狗叫了来,把那羊肉包子喂了狗。 柴文道叔侄俩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条狗的反应,一个包子下肚了,两个包子吃完了,三个包子吃到一半,狗开始抽搐了。 “这是怎么了?”杂役大惊。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狗已经开始倒地口吐白沫了。 旁边的同窗都吓傻了,这可是柴文道叔侄俩的午饭!杂役送到教舍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 等醒过神来,那狗都已经没气了,同窗撒开脚丫子就跑,把训导叫了来。 训导沉着脸问:“你们俩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柴文道和柴伐北都摇头。 训导也觉得不像,这叔侄俩成绩好,为人谦和知礼,在府学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再说他们还是少年,能和人结多大仇啊? 幸亏这些饭食是让狗吃了,要不然他们损失可就大了,柴文道可是小三元呢。 训导的袖子被一双抖得如筛糠的手抓住了,低头一看,是矮了半截的杂役。 杂役的腿都软了,直接瘫在了地上,他才想起来,柴案首家的肉包子,他也吃了,吃了俩呢。 不成,肚子疼! 柴伐北很想告诉他,你吃的那俩包子肯定没毒。没看这狗死得这么快吗?必须是特别厉害的毒药啊。你吃了,立刻死了,还怎么毒我们啊?真是个没见识的。 当然了,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要是说出来,定让人觉得自己冷酷无情。不但不能说,还得赶紧去找大夫。 就有跑得快的,跑去找大夫了。柴文道叔侄俩把杂役搀起来,把他送回到自己的杂役房去。 不但训导跟着,连教授都惊动了,急急跑去杂役房。围观的学子们正把杂役房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看这规模,怕是半个府学的学生都在这里了。 另外的一半,在围观那条死狗。 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之后,先去看了,呃,那条死狗。 他得知道这狗是怎么死的,然后才能去给人治病不是? 请大夫的那位学生急得跳脚,好在那大夫也不过就是翻了翻那死狗的眼皮,看看死狗的嘴巴,再闻闻气味也就罢了,花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一看大夫来了,围在杂役门口的学生们立刻让出一条道来,大夫钻到屋里一看,那杂役正捂着肚子在床上滚呢,一边滚还一边大喊自己要死了。 大夫没好气地翻翻眼皮,看看嘴巴,闻闻气味,到最后才压压肚子,把把脉象。 全程跟着的学生忍不住怀疑,自己莫不是请了个兽医来? 那杂役还一个劲儿地问呢:“大夫我没事儿吧?我肚子疼死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