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行事,多大的家底儿也不够这么折腾的。” “嫂娘教训的是。我们以后定时刻自省,务必以勤俭为要。”柴文道站直了身子道,瞥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柴伐北,后者立刻老实了。 叔父这么一说,就说明这事儿到此为止了。过日子嘛,怎么过都是过,就按照娘说的好了,就当哄娘开心了。 高媛高高兴兴地进厨房准备饭食去了,孩子聪明又听话,又挣了大钱,得好好吃一顿庆祝一番才好。 柴伐北不由对着叔父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叔父聪明,怪不得能当那么多年首辅呢。把在官场上历练出来的本事用在哄家人开心上,真是大材小用。 柴文道心底再次叹了口气,这个侄子,上辈子习惯了在权贵圈子里混,性子早就定下来了。这辈子转当文人,且还得练呢。 对于柴文道的担忧,柴伐北不以为意。有几个人能到叔父上辈子那样的地位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还能盛名而退。在叔父的眼睛里,就没几个能干的。别的不说,就说考试的名次吧。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叔父还觉得不满意。案首他自己占了,非得让他当个第二,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还不敢说,也不敢问。否则就得被押到书桌边读书写文章,非得让他满意了为止。能让他满意的文章,天下能有几篇啊?柴伐北觉得要是自己以后不喜欢读书了,绝对是让叔父给管教出来的。 不过牢骚归牢骚,眼下还得乖乖地读书去。等高媛忙活完了,一家子吃过了午饭,这才坐下来考虑后续的问题。柴伐北把银票乖乖地交给了高媛,后者开开心心地接过来,还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验证真伪。 “娘您什么时候出门换银子?我们陪您去吧。”柴伐北问,高媛从来不用银票,有银票也全都换成银子,反正她有的是地方存,不怕偷不怕沉。 “明儿就去。”高媛乐呵呵地道,“顺便买些年货,我看今年街上有卖炒瓜子的了。等看看能不能买些生瓜子来,咱们自家种了吃。” “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费劲着呢。”柴伐北对瓜子不屑一顾。 “自家吃也就罢了,别卖。”柴文道建议,“晋中今年才有炒瓜子卖,是巡抚家从京城那边弄来的种子,种了几十亩地。咱们小门小户,可别跟人家抢这个生意。” 高媛点头:“是呢,是呢,是这个道理。” 大夏这个朝代很有趣,后世她熟悉的农作物基本上全都有。她记得在她熟悉的时空中,圆葱是清朝才传入中国的。可在这里,就是很普通的一种蔬菜,价格也不是很高。可花生这种在明朝时传入中国的经济作物,是前几年才从南边传过来的。至于向日葵,则是今年才发现其踪影。传播途径照旧是从南到北,看来南边的京城的确是发挥了重大的物流中转的作用。 晋中有河运,是北方的重要商品集散地,时不时冒出些新鲜物种来,倒也不算稀奇。只是这些新鲜物种绝大多数都是由官员们带来的,也有寥寥少数是由当地的巨商引进。有的试种成功,如花生和向日葵;有的却因种植不得法或者水土气候的原因昙花一现,未能在这片沃土上成功站住脚跟。 大夏朝的本土居民们默契地遵守着等级排序的规则,高媛相信,等巡抚卸任了,或者把生瓜子送人了,低一级别的官员们也就可以开始种向日葵盈利了。像柴文道这样的官场老油条,从谁家种植什么东西上,就可以推断出官员之间的亲密程度来。一个小小的农作物种植,展示的绝对不是给老百姓的餐桌上增加了一道新菜色,而是错综复杂的官场人际关系。想想就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他们家现在需要的,是韬光养晦,是绝对不可以傻乎乎地冲上去的。 她再次向两个孩子保证:“我绝对不卖钱,就留着咱们自家吃。” 柴伐北干脆建议她:“娘您也别买生瓜子了,我觉得店家是不会卖给您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