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考场,高媛想了想,没舍得走。可老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事儿,等他们出来,怎么也得到傍晚了。 徐家的老仆很有眼力见儿地建议自己在这里留守,高媛大可以回家先去歇一歇,到时候来接人就是了。 高媛却不放心,环顾四周,想看看别人家是怎么做的。只见旁边的一辆马车启动,慢慢地沿着街道往前行进,到了一家店铺门口,里头有伙计迎了出来,把马车赶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从店铺外面挂着的幌子来看,应该是家酒楼。 高媛认识的幌子不多,酒楼的幌子恰好是其中一个。眼看着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文士袍的人,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咳一声昂首进了酒楼,不由眼前一亮。 就是嘛,晋中城经济繁荣、店铺密布,成贤街上的商家又大都是围绕着考试的各项所需设置的,怎么会没有专门给送考之人落脚的地方? 只怪她以前来这里,只顾上关注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了,忽略了酒楼的数量。趁着还没有更多的顾客上门,高媛直接把车赶到了酒楼门口,早有伙计轻车熟路地把马牵了过去,爆豆子一般招呼着:“客官请了,马料一天十文,清水免费。楼上包间一天一两银子,茶水饭食另算。楼下大堂一个座五十文,茶水饮食另算。您得赶紧着,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啦!” 价钱不低,不过也能理解。高媛直接递给他十文钱,她只不过需要一个停马车的地方,至于歇脚的地方,她可不缺。 徐家老仆也舍不得钱,找了个向阳避风的地方站了,还好运气地抢到了一个木头墩子,也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的。 来送考的人大都留了下来,有钱的进了各家酒楼,没钱的就跟徐家老仆一般凑在一起天南地北地瞎扯,没几句话就熟稔了起来。还有没顾上吃早饭的或者主家大方的,纷纷在街上各处饭棚里坐了,要了热饭热汤慢慢地吃喝。虽然有寒风,可比酒楼里便宜,很快也坐满了人。 高媛一律不去凑热闹,嫌气味芜杂难闻,只管沿着街道慢慢地行走,见到开张的铺子,就进去逛一逛。 逛街这种事情,跟有钱没钱没关系,全看心情。高媛也不管是什么铺子,书铺也进,胭脂铺也去,杂货铺也不挑,甚至还有心情买了些零碎东西。 跟她一般选择的也有不少人,每逢科考,便是成贤街上商户的销售旺季。早有精明的商家做足了准备,门口贴出酬宾的告示来。 高媛一边逛一边感叹,在北关的时候不觉得,在晋中生活了这一年多,着实体会到了大夏国的经济繁荣。大到田地房产,小至柴米油盐,但凡居家过日子之所需,就没有不供应的。只要有钱,就算家里不开伙,也能一个月都不换花样地买了吃。 她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半个走南闯北的人了,南边虽然还没有去,北边却是正儿八经住过几年的。她本来以为仅凭这一点,就算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自己也算是个见识广博的。谁知道跟晋中府的众多商户一比,自己那点儿见识立刻就被甩了许多条街。 柴文道给她普及过大夏基本的地理知识,京城自然是第一等的繁华之地,在南北距离的正中间,有河运可通东西南北,是个四方交汇之地。东边的海产,西方的香料,北面的毛皮,南部的粮米,均汇集于此,养出这天下第一等的繁华奢侈来。 而晋中,则是大夏北部最繁华的城市。有官道横贯东西,有晋水河沟通南北。北边有燕北省挡着鞑子,南面有京城的市场需求。唯一的不足是不靠海,没有海运便利,可也免去了大风暴雨袭扰,端的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高媛起先拿着上辈子的衡量标准看晋中,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个穷乡僻壤,处处不便利。听柴文道这么一说,和北关一比较,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之后,就感觉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繁华宜居,处处都是商机。 只有亲身融入到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