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见这饭棚子虽然条件简陋,可倒是弄得挺干净,对饭菜的质量也有了期待。 她便问来招呼的妇人:“大嫂,你家可有什么好吃的?” 妇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爽朗的性子,笑道:“就我们两口子这手艺,能有什么好的啊?也就是个包子面条罢了。大夏天的,肉存不住,就连包子也不敢多包,就剩下十来个了,其余的都被那些去北关的老爷们给买走啦!” 高媛下了决定:“那就给我们来三碗面,剩下的包子都买了。” 妇人应了一声,冲着自家男人喊了一声:“三碗面。”自己动作利落地拿了荷叶,把剩下的包子全都包了起来,送到了高媛面前。 高媛惊叹道:“大嫂,你们家还有荷塘哪?” 妇人一笑:“哪是我们家的啊,那边有个野荷塘,长满了荷花,景致倒还能看。客人要是有闲,尽可去逛逛。” 三人都来了兴致,也实在是没事儿可做,吃完饭后就顺着妇人指的路径,曲曲折折地走了过去。 荒野小路,两边杂树丛生,野草丰茂,倒也有几分野趣。可惜这几个人都是看这些东西看惯了的,就算留意四周,也是看看草丛里会不会蹦出几个大蚂蚱来,好拍死了喂鸡。 高媛还指着那长及过膝的野草感叹呢:“若是秋天就好了,秋天的蚂蚱最肥,鸡吃了能每天都下个蛋。” 柴伐北就找了根枯树枝,一边走一边在草丛里划拉,见到被惊跳出来的蚂蚱蝗虫就捉,捏死了递给高媛拿去喂鸡。他手脚麻利,居然一抓一个准。 柴文道见他捉得快活,也起了童心,跟他一块儿捉蚂蚱蝗虫,还对高媛介绍两者的差别。 高媛不住地点头,她对于蝗虫这种东西还是有些了解的,很多历史文献和网文里,都描述了蝗灾时的场景。 她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其实这蚂蚱蝗虫,就连人也是能吃的。把翅膀摘了,拿油炸透了,撒点儿盐就好,香得很。要是没有油,就是烧着吃也是可以的。不过那得是大些的,小的一烧就没了。” 柴伐北表示不信:“娘,您吃过吗?不是说吃了蝗虫,会得罪上天吗?” 高媛哈哈大笑:“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柴伐北振振有词:“我又没吃,是给鸡吃的。” 高媛:“鸡都能吃,人自然也能吃了。” 柴文道若有所思:“只是怕老百姓不敢吃。”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高媛不以为意:“吃的人多了,自然就有更多的人来吃。就跟咱们脚下这路一样,原本并没有,只不过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 套用一下鲁迅先生的名言好了,反正他们也没听过。 “上行下效,果然是个好主意。”柴文道立刻投入更大的热情到捕捉蚂蚱蝗虫中去,还建议高媛存起来,到晚上的时候试试看。 高媛捏着一只不过两厘米长的蝗虫嫌弃道:“这么小,也只能是油炸了吃,现在哪里有那闲功夫?等以后回了晋中,秋天带你们上山捉大的去。” 柴伐北也同意:“就是,叔父。反正还早着,咱还是先喂鸡好了,鸡蛋总比这东西好吃。” 一路捉着蚂蚱蝗虫,明明不远的路也走了两刻钟,等到了野荷塘边,他们的注意力立刻被美丽的野荷吸引了过去。 柴文道立刻四顾,估量了一番这个荷塘的来历。 柴伐北则盯住了荷叶下的水面,好像有鱼? 高媛:哎呦,这底下能挖藕! 荷花亭亭,荷叶田田。这般美景在文人的眼睛里,就是一首最雅的诗,一副最美的画。可这一家子俗人都没注意如斯美景,他们关注的是荷叶下的水,水里的鱼,水下的泥。 高媛说干就干,直接把手伸进水里,开始吸水进空间。她那空间还干着呢,就算是把这一池塘的水都吸进去,怕也不够。 柴文道见她忙活着,自己沿着荷塘四周走了一圈,发现了荷塘的水源地,原来竟是连着一条河,下了雨河水上涨,水便漫到荷塘里去。他见那片水洼虽浅,水却不断地从河里补充到荷塘中去,便跑过去问道:“嫂娘,您是要水还是要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