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数的。你既然在这儿横挑毛病竖挑刺,我也把话在这儿说清楚了,我的工钱本来就不该这么点儿,多余的早就被你私扣下了吧?怎么着?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私扣了我大半年的工钱了,见我人老实好欺负不是?直接欺负到明面上来了。我今日把话撂在这里,你若不把吃了我的一文都不剩地吐出来,这事儿就没完!” 她嗓门高、语速快,有理有据,竟是逼得郭嫂子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有一个劲儿地喊:“你胡说,你胡说!” 高媛继续大声道:“谁胡说谁心里清楚,你既不要脸皮,就别怪我给你撕下来。不信咱们到你屋子里看看,你一个月多少工钱都是有数的,吃的用的都是公家的,算算你家里自己的东西值多少钱,就知道你贪墨了多少了。这么多银子,可是夫人的、是将军的、是我们大家伙儿这么多日子辛辛苦苦挣的,都被你这个黑心烂肠子的给贪了去,留着给自己买棺材不成?” 郭嫂子双手直抖,余光看到周围的人眼睛里都有些不快,急忙道:“这个贱人胡说,胡说,你们别听她的。” 高媛立刻再浇了一勺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我们这个院里的人都是傻子不成?凭什么大家都是起早贪黑地挣个劳力钱,还要额外让你从中抽一笔?你是谁啊?我们挣了苦命钱,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可不是为了养你这个没良心的贪心鬼的!” 一涉及利益,谁也不免患得患失。就算是郭嫂子没贪怎么样?怀疑的种子一落地,就会生根发芽,到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更何况,郭嫂子今天可是有直接的把柄送到了她手上,她就不信,别人没有被郭嫂子扣过工钱。 果然,赵婆子跳了出来:“你个该杀千刀的,我说我每个月都拿不够数呢,原来是被你个黑心烂肠子的贪心鬼给偷了。” 高媛暗笑,赵婆子是经常被郭嫂子训的,早就心怀不满,这下终于找到机会扳回一城了。 有一就有二,尤其是那几个差事不好的立刻就纷纷说,自己的工钱也有不够数的时候。 还有一个平时跟郭嫂子交往甚密的想打圆场,结果还没说两个字,就被旁边的人拽住了。 “你傻啊?帮她说话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没见别人都在旁边看热闹吗?” 那人左右看看,果然见众人不是纷纷指责郭嫂子贪污,就是袖手站在一旁看热闹,甚至还有一个嗑瓜子的,瓜子皮吐了一地。 “你瞧云家的那个,心里都乐开了花了吧?” “可不是,她早就盯着这个管事的位子了,若不是郭嫂子娘家得力,怕早就让她得了这位置去。” “听说她家把闺女嫁给了管家的二小子,这是有了靠山,准备再动作动作?” “我看是这样。” 一时间院子里纷纷扰扰,竟是各说各的话,各有各的理。高媛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口喘气的郭嫂子,心里一点儿同情感都没有。 不是她冷酷无情,是这个世道让老实人活不下去,她若不泼辣些,让这种人欺负到头上,以后她还怎么养活俩孩子?怎么在这世上活下去?忍那些有钱有权的,是为了生存。不忍这样的小人,也是为了生存。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既然已经撕破脸,就不要再抱着还能和睦相处的幻想了。这可不是两口子过日子,还有个磨合期,这是利益纷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郭嫂子触及了她的底线,那就莫怪她还回去。 外院厨房因为发月钱的事情起了纷争,不可避免地耽误了正事。郭嫂子只顾着生气上火了,忽视了人人都想偷懒的惰性,更忽略了看戏不怕台高的人性。到最后还是高媛把火发出来觉得舒服了离开,其他人慢慢地散了,跟郭嫂子关系不错的过去劝她。 “你说你跟个砍柴的置什么气?这砍柴吧,大家伙儿都知道,最难的就是冬天了,你这时候惹恼了她,她撂挑子不干了,让谁去?还不如就晾着她,自有鞑子把她收了去,给你出了这口气,你还什么都不沾,多好?” 郭嫂子恍然大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