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若没有特殊情况,自己是不能再进内院了。 她对这个人事安排没有意见,虽然大家都认为在内院伺候的要比在外院的更高贵一些,可她并不这么认为。按照她现在的情况,还是相对行动自由的外院更适合她一些。 至于能不能在夫人身边伺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那些以获得男主人青睐为目的的某些丫鬟,主要的经济来源又不是月钱。她现在要的,就是个容身之所。至于别的,她自己能搞定。 只不过,在见到外院专管粗使下人的管事时,高媛就不淡定了,是谁不行啊,偏偏是个熟人,还是个跟她有仇的老熟人。 可不,就是那个在晋中府的时候,被陆夫人拿着她这杆枪的刺激对象——邢管事是也。 按照高媛得到的消息,这个邢管事不是范俊丰这一支的,属于被插到三房的钉子。根据差事油水丰厚程度比较,这个邢管事很显然并没有抛弃旧主,所以被打发到外院管粗使下人了。 他爱被派什么差事就什么差事,可谁让自己阴差阳错地被安排到了他的手下呢?刚到一个新单位就发现自己的直属上司是自己的死敌,这个上司还是被自己坑过的,高媛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惨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吴妈妈才降尊纡贵地亲自带她来找邢管事交接吧?一般这种事情,派个小丫头也就成了。 吴妈妈沉着脸,跟邢管事低声说了几句话,拿鼓励的目光给高媛打完气,转身离开了。邢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高媛,上下打量了一番,阴阳怪气地道:“这是谁啊?多能干的柴大娘子啊,怎么也落到这般田地了?” 柴文道低下头去,把拳头缩进了衣袖,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眼中的怒火。就是这个人,他记得清清楚楚的,给嫂娘找了很多麻烦。 高媛一脸平静地屈了屈膝:“见过邢管事。” “别,可别,我可受不起柴大娘子的礼。”邢管事拉着长长的语调道:“你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吴妈妈亲自送来的呢,还嘱咐我好好关照你。得,夫人的话咱得听不是?吴妈妈的面子得给不是?跟我来吧。” 转身摇摇摆摆地缓步往前走,看那派头,说是外面的官老爷也是有人信的。只是可惜身上穿的是短褐,要是穿一身袍衫,那就更像了。 邢管事缓步走了几步,想明白了,自己干嘛为了摆派头慢慢走啊?这不正合了她的意么?不行,得快一点儿。 高媛见他突然加快了步伐,也不在意,直接弯下身子把伐北抱在怀里,时不时关注一下一溜小跑的柴文道,脚底下也加快了脚步,她是山路都走惯的,这种速度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 急行军似的走了一刻钟的路,邢管事在一个院门前停住了脚步,冲着院子里头正劈柴的一位婆子道:“赵婆子,郭嫂子呢?” 赵婆子陪着笑道:“在呢,在呢。”扭头对着屋里喊:“郭嫂子,邢管事来了。” 一位三十来岁的壮硕妇人从院子里慢步走出,平静地问道:“邢管事,不知有什么事?” 邢管事拿手指着高媛:“这个,是刚来的杂役,夫家姓柴,夫人吩咐了明日上工。我还得带她去安顿一番,你且认认人吧。” 郭嫂子不由皱了皱眉头,怎么还带着俩孩子啊?能做些什么啊? 高媛把伐北放在地上,自己冲着郭嫂子屈身行礼:“郭嫂子安好。” 郭嫂子哼了一声:“罢了,每日寅正上工,不可带着孩子。” 寅正?那就是早上五点,刚出五更的时候。还行,就是俩孩子需要在空间里多睡会儿了。 高媛答应了,郭嫂子见她答应得痛快,脸色稍微和缓了些,转头对赵婆子道:“赵婆子,先让她跟着你吧。” 赵婆子高兴极了,终于有人来帮忙了,每天光劈柴都能劈死她老婆子了。 邢管事左嘴角扬得老高:“那就这样,跟我来。” 也不说别的,继续往前疾走。 拐弯抹角地又走了一刻钟,在一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