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丈道:“多谢老丈,却不知老丈贵姓。” 老丈道:“免贵姓周,你喊我周老丈便是。” 高媛便重新屈身行礼,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周老丈,妇人夫家姓柴,还有个小儿在家。东家给了几日假,我暂离开几日,看了小儿便回来。” 周老丈问道:“你在何家帮工?” 高媛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马场街上一家酒楼,我在那里帮厨。” 周老丈皱了眉头:“那可够远的,你怎地到我这里赁房子?” 高媛苦笑:“工钱有数,这里的房子总归便宜些。” 周老丈再问:“怎么就你一人?你家男人呢?” “从军去了,上有公婆,下有小儿,还有个两岁多的小叔子要养。妇人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出来给人帮工,能挣几个是几个,好歹能贴补些家用。” 周老丈叹口气:“你也是个不容易的。且去,家里我给你看着。” 高媛再次道谢,出了院门,直奔城门。她是真的想回家看看,一来离家太久,二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暂时把伐北放在家里。伐北还太小,总得到了四五岁之后,才能读书识字。 没有了马车代步,这次回去着实让她吃足了苦头,只凭两条腿走路什么的,太悲催了。她还不敢走官道,生怕遭受无妄之灾,只好捡着官道旁边小树林里被老百姓踩出来的小路前进。前两天还刚刚下了场透雨,那路格外的泥泞难行。高媛一边走一边替别人操心,也不知道陆夫人一行人有没有赶上这场雨,可人家是坐在马车里的,她却要靠两条腿,真是同人不同命,一个惨字了得。 更惨的是,她还得抱着孩子。伐北只要在空间就是昏睡状态,不能老在里面呆着。走累了,便找块相对干净的地方搬个小凳子出来坐着休息一会儿,怕路人经过见她坐张椅子太过突兀。伐北一岁半的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被她抱着走了半天路,也正好让他自己走几步活动活动手脚。 就这样边走边歇,路上要是遇到个茶棚饭肆什么的,也可以进去打个尖,再买些包子烧饼什么的路上带着吃。若是遇到前不着寸后不着店的地方,就干脆一边休息一边拿干粮凑合一顿。好在她有空间在,不用担心晚上没有睡觉的地方,夏日天黑得晚,别人看着日头投宿,她还可以多走一段。一直到天彻底黑了,这才拐个弯儿多走几步到小树林里头进入空间休息。 她一直走了三天,才到达牛头镇。若不是有空间在,可以随时休息,她的两条腿都要走废了。脚掌更是火辣辣的疼,也不知磨了多少泡出来。隔着小树林看官道上车来车往,快马疾驰,更是坚定了自己要努力奋进的心,对着伐北唠叨了一路长大了务必要好好读书之类。为了过上能乘坐交通工具的日子,他们娘俩且还有的奋斗呢。 远远地看到驿站的大门,高媛长出了一口气,离家不过八里的路程了,镇子上她熟,且先到饭铺里吃些热乎的饭菜再说。 驿站大门口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忙碌,正好赶上黄昏投宿的时候,有不少车马在此停靠。经过这三日的艰难跋涉,高媛终于懂了这家驿站为何如此忙碌了,从这里到府城有快马三个时辰的路程,除了寥寥几家可供路人打尖之处,再无其他可供歇脚的。 没办法,这个时空的人本来就少,北方人常年受鞑子袭边,人就更少。她听吴妈妈说过,他们这里还算好的。离开晋中府再往北走,一日一夜都见不到村庄也是有的。 高媛只可惜那大片的荒地,若是开垦出来,还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口。可惜,这个地方就是缺人,南方人口倒是繁盛,可谁愿意到这里来啊?天气苦寒不说,还时不时有外族入侵,那里向来是流放犯人的最佳场所来着。 高媛抱着也已经困顿不堪的伐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