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的胳膊,指节用力得泛白,睫毛不受控制, 轻微地打颤, 眼角沾了烟雨, 染上了桃花般的胭脂色。 除了害怕外, 心尖馋着,又有隐秘的期待,希望风更大、雨更急,把她和顾若困成一座孤岛,谁也别来救援。 她并着膝盖, 想蜷缩起来,又被顾若抱着, 打开。 她就像个娃娃,被顾若爱如珍宝地捧在怀里。 翻来覆去地弄。 时间变成了一个没有概念的东西,也没有意义, 甚至像被冻结了,一直停在这一刻。 顾若像一个永动机, 永远不知疲倦。 她的眼眸又黑又亮, 炯炯有神, 看起来快乐极了。 那么热切而忠诚, 让姜新染心都快融化了。 顾若吻着姜新染的额角,带着虔诚。 姜新染所有的愤愤全都咽下肚里,舍不得开口了。 算了,大过年的。 难得顾若高兴一回。 就由着她尽兴吧。 然而这代价,姜新染始终还是低估了。 姜新染咬着唇,眼前的画面一直像梦一样旋转。 她在混乱中挣扎地撑开眼皮,窗外的天空一直那么黑,仿佛太阳永远也不会再升起来。 她眼睛漉漉地闭上,转过头去,又被顾若强硬地捧了回来。 染染,你看看我。 顾若箍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哀求,那声音沉沉的,压在喉咙深处,沙哑得有些卑微了,听得人心里难受,又酸又疼。 姜新染撑起眼皮,眼角还挂着泪珠,一颗一颗,晶莹的。 顾若呼吸一窒,凑过去,卷进自己嘴里。 喜悦时流出来的眼泪都是甜的。 顾若咬着她的耳朵,胸膛被快乐充满,抑不住喉咙里闷闷的笑,震得姜新染耳根子发麻。 姜新染有点失神。 趁她怔怔的片刻,顾若眼尾勾着,猝不及防地用了劲儿。 姜新染呜的一声,咬着她的肩膀,在她怀里缩成一团。 明明是不满的,那猫儿似的轻声,却像一根火柴。 擦过顾若的心头。 顾若曾说,姜新染感受到的,不及十分之一。 姜新染曾以为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 亲身经历,终于知道,是真的。 顾若的吻来得很凶。 那几乎不能算是吻,简直就是啃和咬,好不容易放开了唇,又蔓延到下巴,脖颈。 耳朵最遭殃,因为不仅有触感,听得也格外清晰。 姜新染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有了画面,顾若怎么用贝壳似的牙齿细细地磨着她的耳骨。 除夕夜,街上人烟稀少,但一栋栋耸立起来的高楼,一个个的窗户里,却是热闹非凡。万家灯火的团圆时刻,有谁不想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度过呢?大多数人辛苦一整年,就为了这点盼头。 大年三十的晚上,天空没有月亮,无从分辨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姜新染嗓子都哑了,哼一声就有点疼,全身的骨头就像被顾若全部卸下来又一块块地组装上,力气被抽干,手指都不愿抬一下,半阖着眼,眼角带着泪,喃喃地呜咽求饶。 有气无力地推拒着顾若。 到后来,姜新染感觉自己意识模糊,脑子里浆糊似的一团,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感觉顾若把她圈得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腕,在她手背上意犹未尽地亲,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着说:染染,我现在死也值了。 姜新染听不得她说这种话,心里针刺了一下,皱着眉,想叫她大过年的别乱说,不吉利。 可姜新染实在抽不出一丝力气来动嘴巴,迷迷糊糊地往顾若怀里拱了拱,哼哼了几声。 我知道,我知道顾若拍着她的背,唇贴在她耳边,嘴角扬着,安抚她:我乱说的,不能当真,咱俩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时间过得那么快,能把姜新染抱在怀里,一百年顾若也嫌短。 染染,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真的,你摸摸我的心口,跳得多快。顾若眉梢眼角都带着餍足的喜意,把姜新染的手掌往自己心口上带,炙热滚烫的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有力,知道为什么这么快么?因为她空了二十五年,今天终于被填满了。 她一说话,胸口就震,心跳的频率尤为明显,姜新染掌心麻着,蜷缩手指,想收回来,又被顾若攥住,包在手心里。 姜新染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哆嗦,想好好对顾若发一通脾气,又想抱着她好好地享受此时的静谧温存。 其实一点也不静谧,客厅里的电视机音量巨大,听动静,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旧的一年只剩最后几秒钟,充满希望的崭新一年即将到来。 姜新染隐隐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