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居然不记得了。 姜韵稍敛下腹诽, 道:“明日是许良娣的生辰, 李侧妃欲在明日请戏班子为许良娣庆生。” 付煜稍顿, 遂后, 眉眼间的情绪平淡下来。 姜韵垂下眸眼,堪堪噤声。 姜韵在后宫后院呆久了,虽说想的不会长远,但她联想到卫旬适才说的事,心中却也知晓,如今难民涌进长安城,府中却为一个妾氏的生辰大肆操办,委实有些不妥。 须臾,付煜突兀站起来,转身出去。 张盛候在外面,眼见如此,忙低声问姜韵:“殿下要去哪儿?” 姜韵来不及说话,只摇了摇头。 她觑了眼付煜的后背,心中也大致猜到了他要去何处。 姜韵有些犹豫,顿了下,才跟上去。 远远瞧见晗西苑的院落牌匾,姜韵心道果然如此。 如今王妃称病闭门不出,府中李侧妃独大,府中旁事,殿下自然要去找李侧妃商议。 付煜来得突然,晗西苑守门的丫鬟一愣,忙忙进去通传。 都进了院子,李侧妃才姗姗迎出来,外衫轻乱,明显行色匆匆,她盈盈一服身,端的是韵味娆意,一脸掩不住的惊讶: “殿下来了,怎么不让人递个信来?” 她轻声埋怨:“妾身都未好好准备。” 付煜脸色平静,虚扶了她一把,就径直进了室内。 李侧妃眸色不着痕迹地稍凝,她伺候付煜甚久,待他些许了解,无需旁人说,她也知晓殿下此时心情算不得好。 姜韵和张盛低眉顺眼地垂眸,假装没有看见李侧妃轻眯起的眸子。 李侧妃一袭飘逸盛美的广袖裙,她不紧不慢地起身,即使察觉到付煜不对劲,也没有像旁人般惊慌地赶紧跟进去。 她视线稍顿,从姜韵身上扫过,甚至扬了扬娆人的眉眼: “许久未见到姜韵姑娘,身子可好透了?” 姜韵没想到李侧妃还有闲情雅致地问起她的情况,她堪堪垂首,照搬对付煜的说辞:“劳李侧妃关心,奴婢无碍了。” 李侧妃似松了口气的模样,笑弯了眸: “无碍了就好,你这般的可人儿,也不知王妃姐姐怎狠得下心的。” 姜韵抿紧了粉唇。 这话,她根本没法接。 应了她的话,那就是指责王妃娘娘狠心。 反驳她的话,可不就是说她自己犯了错,才会有此结果? 就在姜韵轻蹙眉心时,房间中忽然传来一声动静,李侧妃脸上的笑盈盈稍顿,眸色微深地斜睨了她一眼,才轻飘飘地转身进了内室。 姜韵和张盛都没进去,背过身守在门外。 张盛觑了眼身旁的女子,她低眉顺眼地,和旁的奴婢没什么两样,进府后,待他也十分客气恭敬。 他心中轻叹了口气,稍有恻隐之心地说了句: “姜姑娘做的对,王妃娘娘和李侧妃之间的事,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 姜韵袖子中的手倏然捏紧了手帕,她眸色不着痕迹稍动了下。 别看张盛看似只是安慰了她一句。 但他话中的意思,却是将她当作了前院的一员。 即使她本来也该算是,但他们心中都清楚,是不一样的。 所以,张盛待她素来客套。 而如今……姜韵也不知,那一顿棍子挨得是福是祸了,除了躺了半个月,她从中受益明显更多。 遂顿,姜韵垂眸苦笑: “公公放心,奴婢记着分寸的。” 李侧妃进房间后,就见付煜坐在位置上,修长的手指捏着杯盏,眉眼似有不虞。 李侧妃上前,手搭在他肩膀上轻按,咬唇道: “殿下一来就给妾身摆脸色,这是何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