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将他推开, 并顺利地抢回了自己的蜂蜜糖。 不过闹了半天,蜂蜜糖也只剩小半颗,他撅着嘴, 把糖藏在最里面, 委屈又气恼。 喂都喂给他了, 怎么又半路来抢呢? 兰斯垂眸看着殿下。 殿下的嘴唇因为生气而不自觉地嘟起, 上面沾了糖渍和其它什么东西, 亮晶晶的好看。 那张嘴启唇,压低声音道: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 教堂的钟敲响九下,钟声回荡的余韵中, 仿佛仍伴着修女们的诵经声。 楼梯间虽然称不上人来人往,但是有人路过的几率很高, 他们的举止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 兰斯微笑着说:这里不妥,那么在其它地方就可以吗? 他吐息中还带着路加被掠夺走的甜香。 路加被抓到了话柄,懊恼更甚,又使劲推了推他:不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时间不到, 我现在还不饿。 他恍惚间想起,五天前他还打算疏远兰斯,恢复主从的正常关系, 挣扎着想从即将沸腾的热水中跳出。 但瘟疫来得突然,他的国家陷入险境,他只能与兰斯互相依靠解决困难。之前那些想要刻意疏远的想法, 也就像海浪之下的流沙,一拍即散了。 以至于他现在被堵在楼梯间,被迫接受兰斯的以下犯上还必须压低嗓音,免得有人路过被听了去。 兰斯忽然松开他, 向后退了半步,恢复了温雅。 脚步声传来,一位修女踏上楼梯,见到路加和兰斯之后,微笑着道:殿下,塞西尔夫人刚刚回来了。 烛火昏暗,路加也不清楚她能不能看到自己被咬得通红水润的嘴唇,心中愈发窘迫。 他正了正衣领:感谢你的提醒,我马上就去见塞西尔夫人。 说完,路加隐晦地瞪了兰斯一眼,跟随修女向楼下走去。 他回忆着夏佐母亲的模样,心里有一点犯怵。 因为夏佐的父母对他的观感非常差。 在他们心目中,小王子大概是蛊惑他们的儿子背离信仰的恶魔。更何况,还是路加和夏佐的亲密关系,才害得他们举族搬迁至北方。 要不然,夏佐的父亲也不会在每次夏佐偷溜出去找路加玩耍的时候,打断了夏佐的腿。 而夏佐的母亲塞西尔夫人,更是一位非常严苛的光明神信徒。 路加压下心中的不安,步履从容地走过去,见到了那位姿容典雅的红发贵妇。 晚上好,塞西尔女士。他认真地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塞西尔夫人冷冷打量了他一会儿,高傲地回答:晚上好,路加殿下。 她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即便奔波一整日,仍然维持着贵族的仪态。 修女识趣地离开,留下他们独处。 他们一起在雪夜的走廊里漫步,四周安静得只有脚步声。 我的儿子,他还好吗?塞西尔夫人率先开启了他们的对话。 路加答道:夏佐得到了最好的照料。夫人应该有所耳闻,我的妹妹是全国最厉害的治愈术使用者。 他果然也病了这样也好。塞西尔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郑重道:感谢殿下。 这是我应该做的。路加再次确证,让塞西尔夫人安心,夏佐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在我府上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亏待。 他有些在意刚刚夫人所说的也病了,问道:那么伯爵大人 他思虑太多,操劳过度。塞西尔夫人道,他会染上瘟疫,我并不惊讶。 路加垂眸:抱歉,我相信一切都会有所好转。 真的会有所好转吗? 路加的信心没有最开始那般坚定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帮助兰斯诞生情感,学会爱世人,爱这片土地。 这次瘟疫,殿下有什么看法?塞西尔夫人问道。 路加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将兰斯的推测告诉了她。 这是一种传染性的诅咒。病人的体内有神力的痕迹,但那神力不属于光明神,也不属于黑暗神。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塞西尔夫人的光明神信仰,提起其它神明属于异教行为,不由尴尬地停顿了一下。 不必顾忌,只管说吧。塞西尔夫人却道,殿下忘了吗?我们的祖先可是北方蛮族,一群异教徒。 路加惊讶地望向她。 塞西尔夫人向他会心一笑:殿下,人并不都像是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有些过于极端的表现,都是装给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