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缠着寄生的藤蔓。 这个寄生的藤蔓便是这本书的剧情。 不过剧情终究只能算是伪天道,是寄生在天道上的藤蔓,它无法改变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比如日头的东升西落,但它能影响天气的晴或雨,它无法改变百川归海,大势所趋,但它能拦堤做坝,横生枝节。 魔修从诞生那一刻起,存在即合理,一草一木,是人是虫,于天地而言,都是一样的,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更加没有正邪善恶之别。 加诸在魔祖头上的威压,所谓天道注定的正邪无法共存,以及神女的献身,都是剧情的产物。 若不是今日和天道短兵相接,就连顾绛都差点被它误导了。 在既定的剧情里,主角是萧灵,顾绛浮光掠影地看过萧灵的生平,聂音之在其中只占据着无足轻重的一小段,她没能使用献祭阵召唤,因嫉恨而恶毒,最终被理所当然地关入思过崖,贡献出自己的金丹和眼睛,最后孤零零地死去,再不被人提及。 萧灵得了这个有罪之人的金丹和灵骨,修复了受损的身体,继承了聂音之的天赋资质,修为一日千里,从云笈宗被人尊崇的大师姐,到修真界新一代修士首席,最后被这些荣光架上了万魔窟,为苍生献身。 剧情收拢的节点便是这万魔窟上的献身。不论是谁,总要有人来完成这个剧情的重要节点。 萧灵死了,剧情便强加在了聂音之头上。 剧情很知道该如何动摇他,在拉锯中,顾绛看到那从原著文字上浮出的画面,聂音之浑身是伤地蜷缩在结满冰霜的地面,皮肉干枯地贴在身上,浓水填满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小腹上剖开的伤口凹陷下去,裙上被血浸得暗红。 顾绛心神动荡了一刹,意识被天道卷入其中。 最后一刻,顾绛只来得及将自己发现和感悟到的一切传递给聂音之,“阿音,我会回来。” 蚕茧一样裹住聂音之的血月影蓦地动荡起来,开始流逝,封寒缨立即察觉了,忍住血味对他的诱惑,重新树立起结界,挡住前赴后继被吸引而来的魔修。 聂音之从溃散的血月影中跌出来,伸手去抓流逝的魔气,“顾绛!” 她手心里残留着自己的血,一碰上那缕魔气,就立即将它消融,聂音之手腕一颤,又匆忙松开手,在自己裙摆上使劲蹭了蹭手心。 魔修几乎淹没封寒缨支起的结界,聂音之只能从缝隙里往外望,天上的浓云似乎消散了一点,雷光也隐没,她外放神识,在万魔窟的天上地下搜罗了一圈,都没能找到顾绛。 封寒缨快疯了,“快把你的神识收回来!你不要命了?”在这种魔修乱窜,雷威未散,到处都是封魔印和雷电余光的处境下外放神识,不死也要变成傻子。 “我找不到顾绛了。”聂音之大睁着眼睛,瞳孔却无焦距,她手腕上那株金色的芽上,其中一片叶子淡得几乎透明,行将消散,就连通过咒术都感应不到他。 “我感觉不到他了。”聂音之又低喃了一声。 封寒缨往后退去几步,额上青筋直跳,从袖子里打出几道正道修士的灵符,将自己锁在原地,避免受她周身的血气影响而失控,叫道:“你快回到塔里去!再不走我也受不了了。” 聂音之偏头看他一眼,又看看周遭疯狂的魔修,很迟缓地笑了一下,她的命从来不由别人做主,桑无眠不能,这该死的剧情不能,顾绛也不能。 聂音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狂风吹得她衣裙猎猎作响,长发随着狂风舞动,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有细如游丝的魔气被她引来。 是游离的血月影。 封寒缨看向她,又匆忙转开视线,压抑心中的冲动,厉声道:“别做傻事!以你现在的血,你还没入魔,就会被烧死了!” 聂音之抬起手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掐诀解开封寒缨的咒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然怎么办,杀掉这里所有魔修?”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她的语气听上去很冷静,说得也确有道理,万魔窟中的魔修发了疯似的一涌而来,从未如此团结,蚂蚁都能咬死象,更何况这些魔修并不是蚂蚁。封寒缨光是支撑结界,就已经很艰难了。 “我就算被自己烧死,也不愿被魔修啃噬,遂了它‘身饲万魔’的狗屁使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do了他们是真的do了,刚刚那操作像不像异地电话play】 【笑死我了,姐妹,都这种时候了,两个人都要死了,你怎么还在执着于两人do没do?】 【do完再死,在我这里算he的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