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颔首,梳洗妥当,换了一件素淡的衣裙,出了海棠苑。 侍画、侍墨、侍蓝、侍晩四人跟着,品竹、品青等四人留在院子里。 不多时,来到芝兰苑,谢墨含正在门口等着,他也换了一件素色的锦缎衣衫,大约是昨日饮酒有些多,眉目颜色看起来不是太好,见谢芳华来了,对他未语先笑,喊了一声,“妹妹!” 谢芳华不太满地看了谢墨含一眼,“哥哥昨日怎么喝了那么多?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喝酒伤身吗?” “昨日皇上和朝中众位大臣对舅舅敬酒,你知道舅舅毒伤未愈,怎么能多喝?我只能帮舅舅挡了几杯。”谢墨含无奈,“还没算醉得太厉害。” 谢芳华也能体会昨日吃了半日宴的情形,点点头,不再说谢墨含,对他问,“舅舅呢?宿在了哪里?” “碧水轩!”谢墨含道,“外公也搬去了,父子俩昨日据说说了一夜的话。今日天快亮了才歇下。” 谢芳华点点头,外公和舅舅父子近二十年没见面,哪怕舅舅昨日喝了不少酒,也是免不了要多说一番话的。 “进屋用膳吧!”谢墨含温和地道。 谢芳华跟着谢墨含进了屋。 画堂里,侍书早就摆了早膳,二人安静地吃了,之后一起出了芝兰苑。 二人先去荣福堂禀了忠勇侯,忠勇侯没说什么,只摆摆手,兄妹二人出了荣福堂。 来到府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二人一起上了马车,向谢氏米粮而去。 车上,谢芳华对谢墨含说了谢云继失踪一事儿,谢墨含面色大变。 谢芳华简单地与他又说了言宸和齐云雪之事,猜测齐云雪带走了谢云继,既然是言宸的未婚妻,待去谢氏米粮吊唁完之后,她便去找言宸,齐云雪既然跟着言宸来的南秦,言宸也许能猜出几分她的意图。 无论如何,齐言轻和玉云水都在谢云澜的手里,齐云雪拿了谢云继,也不会将他如何。 谢墨含微微放心些,点点头,对谢芳华道,“这件事情恐怕要让爷爷和谢氏盐仓的叔父知道。待给谢氏米粮老夫人吊唁完,我便去找叔父商量。” 谢芳华点头,谢云继养在谢氏盐仓,如今他身份暴露失踪了,的确是该让他知道。又想起舅舅回京的职位安置,她问,“皇上昨日可是透露了对舅舅如何安置官职?” “昨日皇上说了,想让舅舅进吏部,这么多年,他虽然在外驻军守边,学的是行军打仗,兵法武术。但是皇上可还记得他昔日文采亦斐然。更甚至,皇上想让四皇子执掌吏部,今秋科举,选拨一批官员,想让舅舅协助四皇子。”谢墨含道。 谢芳华一惊,“吏部是六部之首,掌管官吏任免、考核、升降等事。这可是朝班群臣之首重之地。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吏部。皇上给了秦钰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为何要将舅舅放在吏部?” 谢墨含摇摇头,“我也不知皇上是何打算,看不透。” “舅舅怎么说?”谢芳华问。 “舅舅推辞了,说这么多年,漠北风沙严峻,他老了,想辞官回去种田,想想福!”谢墨含道。 谢芳华讶异,没想到舅舅要辞官归乡,不过细微一想,很快就想通了,如今谢氏和皇权已经薄得如一层窗户纸,皇上日渐精力不支,舅舅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恐怕是不想被皇上利用,她问,“皇上同意了?” 谢墨含摇摇头,“本是宴席上的言语,皇上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他先在京中养伤,稍后再说此事。” “这样的模棱两可,恐怕是有打算。”谢芳华道,“回头隐秘地找皇上身边的人打探一下皇上的意思,打探不出来的话,就暗中找吴公公。他侍候皇上多年,总能猜出他的几分意思。” 谢墨含点头,“我也是如此想法!” 兄妹二人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谢氏米粮府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