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的粗嗓门一唱一和的,直把裴枫本来还挺悲伤的心情搅了个稀巴烂,“冯哥你先别说了,让我缓缓。” 他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头,冯铮就蹲在他旁边守着。“冯大哥,我们去将军府救薛知吧。” 哪知冯铮猛得站起,怒目圆睁,“裴少爷,现在可是给裴先生报仇的最好时间,还是说不想给你父亲报仇了!” 裴枫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我想报仇,可是薛知还在将军府里。” 冯铮几乎是怒吼:“他是诱饵,只有他在将军府里皇帝才会以为能掌握住将军。” 裴枫被冯铮瞪的愣怔,嘴里秃噜出一句:“所以薛知不是义父的亲生儿子对吧。” 冯铮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没把裴枫安到自己身边管教,现在把人养成了什么傻样。 冯铮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说:“裴少爷,你到底明不明白裴先生是您的父亲。”他现在恨不得把裴枫的脑袋瓜拧开。 “我明白,我小时候还背过他写的文章。”裴枫急了嘴上就把不住门。 冯铮听了这话,差点被气得撅过去。他掐着自己的虎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裴枫,你一定要为裴先生报仇,你可是他唯一的血脉。”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也没办法接触到皇帝。” “将军起兵便是在助你。” “义父是我父亲的故人?” 冯铮喘了口气,“将军是裴先生的师兄,他们一同拜在归元先生门下。” “将军习武,先生便从文,我也是在那时得到先生的帮助。” 冯铮疲惫极了,拍了拍裴枫的右肩,“你再好好想想,将军起兵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见他张嘴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薛知不会出事,等将军起兵之日,他就能出来。” 裴枫从没料想过自己生活有一天能变得如此跌宕起伏,他不过是个有点小钱的闲散公子,竟然能和裴弦那种大文豪扯上关系。 他把自己闷在屋里,伤心欲绝还说不上,但的确也在为这个难受。 冯铮给他端饭的时候,有告诉他,他的名字是裴先生在世的时候就想好的。 裴枫,父亲这是在感谢皇恩浩荡? 当时他很气愤,甚至砸了碗。也想通了很多事,比如为什么义父在京城,而要把他放在南方。比如为什么他长大了点,出门就要带帷帽。 …… 柳婉玗从床上爬起来,“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沈修宴刚要入睡的时候,外面来了个小厮与他说了两句话,他便回来穿衣服。 沈修宴边穿外衣边和她说:“最近要有大变动,石凡的东西也该送上去了。” 时候来得太突然,柳婉玗有些不安,她拽住沈修宴拿起的腰带,“明天再去不行吗,非要大晚上的过去?” “多拖一晚,便多一份危险。”安慰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睡醒了就能看见我,好不好?” 柳婉玗手松开了,温声细语:“那你路上小心。” “我知道,你先睡吧。” 穿戴好后,他便匆匆出了门。他坐着中书府的马车离开,过会儿中书府后门被一小厮推开,他先是探头探脑的缩了一会,而后也是步伐匆匆的跑走了。 中书省的马车并没有到宫门,车夫死在乱箭之中,沈修宴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光心窝里就插了三根箭羽。 “沈大人这么晚准备去哪?”石凡不同平常笑意挂在脸上,他此时一身黑衣隐在黑夜里,正要趁其不备撕下他一块皮肉下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