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笑,楚行在下个路口将车子一个拐弯……等沈钧宁解决了生理问题再次上了车,五分钟不到就驶进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 透过小区里为数不多几盏还亮着的路灯,居民楼墙体上脱落得斑驳的墙皮隐约可见,颜色也并不干净。老旧的健身器材被磨掉了漆,车子的前灯一照反射出黑色的铁光来,秋千架上的两个秋千也只剩下一个,上面附了一层莹莹的雪。 “诶?这不是楚家小子吗!放假回来啦?” b市冬日的晚上并不暖和,地上还铺着一层昨夜才下的新雪。但小区里几个老太太还是聚堆儿在矮杠上磨腿,一个面对着小区门口的打从楚行的车一进来就紧盯着,待到楚行一打开车门下来立刻拔高了嗓子唤人。 并不热情,楚行只略一点头:“嗯。” 老太太早习惯了楚行这副寡言的做派,也不在意,转头就和周围的几个老姐妹继续说起话来。 沈钧宁拎着东西跟着楚行后边,耳朵里还隐隐传进几个老太太并不避讳地嚼舌头的声音。 “嘿,你看这车!楚家这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出来这么一个大学生。” “这有啥,他之前不是说了是借同学的开,又不是他自己的。” “你家孙子能耐也借一个给我们看看!你看那小子打从初中他爸妈去了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问三句能应一句,老楚头一个人巴巴给孙子拉扯大,嘿,谁想着有这大出息!” “嘿呦那算啥出息,我小孙子说了,人现在社会上得要能说会道的,就他这样死板着脸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根本吃不开。” “就是的,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哪还吃香,瞧着吧,等毕了业了指不定还回来啃他爷爷的老呢。” 皱了皱眉头,沈钧宁走得慢了些,竖着耳朵还想再听几句,头上一重,脑袋被人顺了顺,一抬头见楚行正看着自己,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紧张?”,摇摇头,沈钧宁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示意楚行继续走。 楼道里没有灯,台阶年头久了有些地方缺了口,楚行牵着沈钧宁的手提醒着他避开这些地方,“那些人和咱们毫不相干。”,楚行紧了紧相握的手,“别在意她们说了什么。”,黑暗中楚行看不清沈钧宁的表情,但感受到了回握的力道。 跟着楚行小心翼翼地上了四楼,楚行的爷爷似乎就在门口等着,才敲了一下门就开了。爷爷这种欢迎的态度倒叫沈钧宁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稍稍落下了些。 老格局的房子,两室一厅虽然不是很小但看上去仍显得挤挤巴巴。虽然之前楚行和沈钧宁讲过很多关于爷爷的描述,但都没他自己亲眼看见来得准确。老爷子满头白发虽然没剩多少但也用梳子梳得整整齐齐的。衣着简朴干净,动作硬朗利落,不是沈钧宁之前想象过的很儒雅的形象,见过面才知道,楚行所形容的睿智并不是指学者气质,而是一个人经过一辈子的磨砺洗礼而沉淀下来的洞察与通透,这是生活赠予老人的礼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