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他福至心灵。 他刚把人打发去洗衣服,现在又亲自来看,正常人都会把他当成来检查的监工。 雪郁连忙摇头,对上燕觉深无神的眼睛,又抿开嘴巴道:“不是,我是想说……刚才有电话打来,我还得再出一次差,挺急的,现在就要走……” 男人微不可查一顿,气压也在转瞬变低,眼皮低垂。 雪郁不由感慨他和庄羡亭的感情,连出个差都不高兴,跟热恋期的情侣一样。 他翘了下眼睫,继续开口,尽量把谎扯圆满、扯真实:“工作要紧,不过不会太久的,过几天就能回来。” 他记得系统说过,庄羡亭出差一周就可以结束。 水声停止,燕觉深把水关上,连手上的水珠都没管,出了浴室就向房间走。 雪郁没得到他的回答,莫名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连忙拉住他的一点衣摆,“你干嘛去?” 燕觉深停下,他看起来情绪不高,但对雪郁有问有答:“给你领导打电话,你这个月出了两次差,我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工作要做。” 雪郁:“!” 他后背都僵了,呆愣愣反应了会儿,立刻头皮发麻道:“不用了,我也觉得有点过分,我等下看看能不能请假……” 但这样的妥协换不来男人低落表情的一丝好转,他依旧不做保留地表达不开心,低声说:“我感觉你很想去,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又来了。 至不至于对庄羡亭那么难舍难分啊? 雪郁咬了下齿前的一点肉,保持耐心道:“你别那么多感觉,我没那么想……” 他不知道恋爱中的情侣是不是都这么患得患失。 但他觉得是时候想想办法,不能让燕觉深再继续敏感下去。 “不用洗衣服了,要不然我们出去走一走吧?”雪郁提议道。 他想,这样既能哄一下男人被分手两字创伤后疑神疑鬼的心理,同时也能让他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两头并进。 雪郁有些紧张地抬着眼。 还好,这话歪打正着哄好了男人,燕觉深微拢的眉头舒开,极其贤惠矜持道:“好,我去拿一下厨房的垃圾。” …… 仿佛怕雪郁临时反悔,男人做事的速度加了两倍速,关灯、穿衣服、换鞋子、拿垃圾,拢共用了不到五分钟。 雪郁软着肩膀在门口等,外面雨停了,但有点冷,他在偷偷拿进来的行李箱里拿了件长裤穿上,盖住了并拢的白直腿缝。 其实这趟出去,雪郁还有个目的,他想趁燕觉深不设防时问一问保险柜的密码,而心情放松更容易撬出口。 “走吧。”燕觉深拎着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自然抱过雪郁的腰,开门往外走。 雪郁眉头轻蹙,推搡了下腰上的手,嘴很快就道:“不要抱着我……” 这话一说,心里本就千疮百孔的男士,便转过脸来,表情难以形容,像又被伤到一次。 雪郁磕绊了下,连忙解释:“我是怕你走路不方便。” “很方便,不要紧。” 雪郁唇瓣湿粉,咬着嘴不能说什么。 他被抱着又紧张又心慌,出门没几步就后悔了,偶尔走过一个路人,他都想捂住脸怕被人看到。 万一邻居看出他不是庄羡亭,告诉燕觉深怎么办? “我有点热……”雪郁手指尖抖了下,呼吸软而低,小声弱气试图再一次挣扎。 燕觉深对此的处理方式是:“那把外套脱了?” 他握着雪郁软塌塌的胳膊,想帮雪郁脱衣服,雪郁摁住拉链上的手,手忙脚乱道:“不用了,突然又不是很热……” “小心,有东西。” 前方半米临近有电梯的地方,不知谁放了个快递箱在那里,只要燕觉深再走两步,就会被这箱子绊倒。 雪郁匆促之间丈量了下自己的手臂,在心里迅速想,如果燕觉深往前摔他能揽住燕觉深的概率,最后他的自知之明,得出概率为零的结果。 他咬紧唇准备迎接惨剧。 但和他预想不同的是,男人忽然停了下来,低头问他:“小心什么?” “?” 雪郁刚刚出声时已经晚了,瞎子在正常情况下,就算被提醒,也不可能这么迅捷反应过来。 而且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不用人搀扶,也不用辅助工具,走路平稳,在家里每一个路障都能巧合地绕过。 “……没事。” 雪郁掰开他的手,蹲下把那个箱子移开了点,然后回头让男人跟上,他还有点很难形容清楚的微妙感,正低头想捋清楚,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 “——咚。”电梯的墙面轻微嗡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