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陈长生清咳了一声,故作矜持道:“记住你的话。” “是是是。” 陈长生觉得殷音在哄他,虽然耳垂和脸颊都在发烫,有些羞涩,但他内心是高兴的。 他以爱为赌博,放任她离开,可也期盼着回来后的妻子,身心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怀里人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陈长生却睡不着。 他有设想过今晚两人的相处情况。 要么是殷音疏远他,两人表面当夫妻,实际上形同陌路,要么就当做那半年的离开不存在,两人继续当着和以前那样的夫妻,只是心里存着一道隔阂。 陈长生本以为,最后一种会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中得完全不一样。 殷音主动和他谈了那个叫陆斌的男人。 当真正从她口中,得知她真的喜欢过那个男人,这半年也是去找他后,一贯性格温润,脾气很好的陈长生心里涌起嫉妒。 可陈长生也知道,这是他没办法强求的。 毕竟殷音和陆斌的事,发生在他认识殷音之前。 他很好奇,那个叫陆斌的男人有哪里好,居然能让殷音那么念念不忘。 不过,无论那个男人怎么好,他都会比那个男人对殷音好一千倍,一万倍。 更何况,他和殷音还有两个孩子,他们一家四口,会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想通后,陈长生只觉得这半年来的紧绷,疲倦和愁闷都烟消云散了。 殷音的回来,还有她今晚的坦诚,都如同一道光一般,驱散这半年笼罩在陈长生身上的烟雾。 第536章 抛夫弃子的知青妈妈(26) 光照在他身上,给他带来了温暖与光明。 未来,一片美好。 另一个屋内躺着的男孩,仍然闭着眼睛,只是透过月光,可以看到男孩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他身体蜷缩成一个虾的形状,双手紧紧环握在胸前,以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睡着。 他的身体在抖动着,明明是在炎热的夏日晚上,他却瑟瑟发抖。 苍白的唇瓣蠕动着,似乎在呓语。 男孩做噩梦里。 梦里,是那张熟悉的脸,她手里扬着长又粗的扁担,一下又一下打落在他身上。 每一次扁担落在他身上,他似乎都能听到骨头即将碎裂的声音,又能感觉到错位的骨头,扎进他的五脏六腑,疼得厉害。 那个人又丢了扁担,抓起他的头发,将他如死狗一般拖到水缸前。 不由分说,把他的头往水里按。 冷水从他的眼睛,口鼻,耳朵一下又一下地灌进入,他觉得他快要窒息。 他本能地挣扎,如同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般。 他的力气太小,比不过。 每一次,在他即便窒息死去的时候,头发被抓了起来,得以喘息一下后,再一次被巨大的力道按在水里…… 如此,反反复复着。 最后,只剩下一口气的他被丢在地上,随后被那个女人紧紧抱住,耳边是她癫狂的声音。 “南哥,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南哥,我要给你生孩子,生孩子。” “……” 原南,原知青,男孩的父亲。 男孩不知陷入噩梦多久,最后才被拖入黑暗的深渊,沉沉睡去…… 翌日,身体恢复了一些的原狗蛋,没再听殷音和陈长生的劝阻,在被殷音要求着吃完早饭后,离开了陈家。 陈大夫家跑了的殷知青,回来了! 这个消息,继续在红砖村和隔壁几个村传播着,甚至有不少人还特地经过陈家,或者是找借口到陈家来看殷音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殷音知道他们的心思,不过也没理。 陈知知去外面玩,她跟陈长生说着以后的事。 “你是说,我们一起参加高考,考大学?”陈长生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惊讶之色,“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19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陈长生曾问过殷音,要不要参加高考。 陈长生知道,参加高考回城上大学,是下乡知青们的梦想。 如果殷音想参加上大学,他是支持的,他也会带着孩子跟她去城里。 但殷音否定了,她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