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那便听嬷嬷的,”林素儿眨了眨眼,“我不过是个新媳妇,遇上不懂的,还不能去请教长辈么。” 姜嬷嬷眼里就闪过欣慰。 清源郡主是个通透的,她省心不少。 且说林素儿想通里头的关节,便安心歇下了。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申时三刻。 “少夫人,您可醒了,外头等着回事的妈妈们都快要急死了,”小杏将帐子打起,小桃已经拿着衣服过来了。 林素儿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又喝了茶,这才道,“去将妈妈们请到花厅里,我这就去。” 说是马上便去,脚下却没有动。 小桃是个急性子,见林素儿还未动,便道,“管着厨房的赵妈妈都催了好几回了,说是您再不去,就要误了明日的事。” 今日陆老爷那头带话过来,说是明日要宴请几个交好的同僚在家里吃饭。 林素儿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拿了姜嬷嬷整理好的册子看了,这才抬脚出了屋。 花厅里,七八个婆子围在一处说话。 “赵妈妈,您说少夫人是不是压根不懂家务,依我看啊,咱们还是直接回了刘妈妈的好。” “就是,到时要是真误了事,少夫人自然是没事,咱们在府里几代的脸面也不要了。” “哎,要不,再让人去问问,少夫人到底醒了没,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众人七嘴八舌,被人围在中间的赵妈妈却是面色如常,仿佛自己并未等了两个时辰。 “不急,夫人既然把府里的事都交给了少夫人,那咱们便听少夫人的,”她闲闲地喝了口茶,“少夫人自然有她的道理。” 赵妈妈这么说,其他人都收了音。 赵妈妈能主管油水最多的厨房,自然是夫人的心腹。 她的意思便是夫人的意思了。 几个妈妈耐心地等着,很快,就有小丫头打了帘子,说“少夫人来了。” 赵妈妈冷眼看去,就见一身大红的林素儿在几个丫头婆子的簇拥下进了花厅。 她忙起身迎了上去。 花厅里就响起了参差不齐的请安声。 “都不用客气,一个个来吧,”林素儿坐在上首,也不多寒暄,笑着让人回话。 几个妈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管着浆洗的李妈妈先开了口。 “少夫人,是这样,如今天冷了,衣服都用细银炭烤干,前几日领的早就不够用了……” 她飞快地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又直言道,“总管库房的于婆子说,按照惯例,咱们这浆洗房里的炭火已经够了,这哪里行,主子们的衣裳不能大意了。” 林素儿等她哭诉完了,笑盈盈地道,“李妈妈,你方才说屋里的银炭不够,这样,我问你,每日送过去浆洗的衣物有多少,你烘干一件衣服要多久,大约花上多少炭火,还有……” 林素儿坐在上首侃侃而谈,眼中锋利的光芒几乎要让李妈妈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些炭火到底够不够,在座的都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所以我说,定是赵妈妈被底下的粗使婆子骗了去,你说是不是?”林素儿笑得一派天真,转而问另外的婆子,“钱妈妈,你有什么事?” 众人原先脸上的轻视都不由收了起来,各自小心地将事情回禀了,又有两位妈妈被林素儿挑了几处错处。 最后回禀的是赵妈妈,此时,她已经歇了先前的念头,只道,“少夫人,是明日老爷宴客的菜单还没有拟定,老奴一时拿不住,请您帮着拿主意。” 林素儿点头,接过赵妈妈递过来的单子,仔细看了看,撤了几样冷盘,多加了两样蔬果,“这样就好了,今日庄子里有温棚的水萝卜送过来,给老爷那头送过去……” 她一一吩咐着,不过半个时辰就将事情都理清楚了。 “几位妈妈可还有什么事?” 底下几个或被林素儿暗暗敲打,或是被明着斥责当差不经心,哪里还有脸面继续再待下去,各自请安退了下去。 等到花厅里只剩下林素儿主仆几人,小桃星星眼地看着林素儿,“夫人,您方才可真解气,那些个婆子吃拿卡要惯了,只怕没料到您算账比她们厉害多了。” 小杏也道,“夫人,只怕这下子,那些人不敢轻易糊弄您了。” 林素儿叹气,“只盼着她们都老老实实当差,我也不乐意做这个恶人。” “夫人,”姜嬷嬷给她倒了一杯茶,“您方才有两处不当。” 林素儿“啊”了一声,做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小桃则是嘟囔,“夫人哪里有不对的,嬷嬷没瞧见那几人的脸色么,奴婢只觉得解气。” 小杏也跟着点头。 林素儿却道,“嬷嬷说吧,我听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