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白争流要怎么处理。 白争流想了片刻。现在的花尸,与祁凉山褪去伪装的黑影给他的感觉很像。上面那种特殊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但他还是谨慎了些,回答:“焚烧掉,不留灰尘。” 郡守夫妇郑重地答应了,白争流略一点头,朝外间去。 他没给傅铭打招呼。 在白争流看来,自己与傅铭已经毫无关系。自己重新出现在东院,纯粹是为确定芍药来历。现在知道了,自然没必要久留。 至于原先要给傅铭的“礼物”……想起顾邈带着深重怨意的目光,白争流觉得,应该不用自己动手了。 同时,白争流也有几分庆幸。自己虽然曾对顾邈有意,这份“有意”却并未持续许久。可见他虽有眼神不好的时候,但是……唉,往事休得提起。 他一路朝外。路上,与梅映寒迎面相对。 相隔不到一个时辰,刚刚并肩作战过的两人再见彼此,心情都有些难言。 两人视线对上,白争流见梅映寒带着行李,显然也已经与顾邈闹翻,不打算长留。 他干脆问:“梁俊安——就是昨夜你我见到的那青年,他说遇到‘余容’是在城南的一处戏园。梅兄,你可要与我同去?” 梅映寒眉尖拢起一些,却还是点头。 白争流从他神色之中看到了“你怎么什么都没带,难道还打算回来”的疑思。不过,梅映寒没有问出口。 还是白争流叹一口气,自己提起:“若是其他缘故,这二十八将,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带走。可如今,傅铭对不起我,我合该拿些赔偿。” 刀总是把好刀。作为爱刀之人,白争流不会因为厌烦傅铭,就把气洒在二十八将身上。 在他的话音之下,梅映寒面颊上露出一丝隐约笑影,说:“白兄说得很是。” 白争流问他:“你要往何处走?” 梅映寒安静片刻,说:“回天山。禀告师父,也告诉旁人,我与顾邈,往后再无关系了。” 白争流:“唔。” 想起来了,梅映寒是有师门的,的确与他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形不同。 …… …… 等到了戏园子,外面竟然已经围着一圈儿人。 白争流与梅映寒一打听,才知道一夜之间,原先作为园子特色的芍药竟然全部开败了。 他们听百姓嘀嘀咕咕,说:“一定是遭了报应!” 还有一些事迹举例:“柏树巷的柳七郎,原先是多好的人啊!自从来了一趟就这里,就茶不思、饭不想,把他家娘子气得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今天早上,可算幡然悔悟,去寻人了!” “还有松针巷的赵十郎……” “某地的某某某……” 现在说起,很少有人能准确回忆“余容”出现的时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受那芍药妖怪吸引的,绝对不只是一个梁俊安。 现在,余容死去,这些人也从梦魇中挣脱,重新面对自己的生活。 白争流与梅映寒听了会儿,确认再没有像梁俊安那样几乎死掉的人,这才迈步朝前。 他们进了戏园子。一路上,白争流小心感受。 巨型芍药带给他的危机感是真的消失不见了。他略有安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