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思顺着主子视线看去,顿时满眼惊艳:“这花瓶真好看,御花园中芍药开得正好,明日奴婢就去采摘些回来,刚好用上。” 顾晗轻拧了拧细眉,须臾,推开花瓶: “记录在册,收进库房中。” 玖思一愣,有些迟疑:“不摆在殿中吗?” 顾晗眸色稍深,她轻垂下眼睑,温声说: “这般贵重的物件,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玖思不傻,一听主子这么说,就知晓她有自己的用意,不然主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一个花瓶而已,做工再精细,也不值当主子这般小心。 和翊安宫送的贺礼相比,娴泠宫就很中规中矩,一个瓷玉花瓶,算不得多精贵,可顾晗不得不深思,两宫同时皆送花瓶,是恰好还是有意? 但不论如何,翊安宫送来的花瓶她没有用,娴泠宫的自然也不会用。 顾晗没有一一看下去,让玖念全部记录在册,送进库房中。 半晌,玖念回来道:“除了何修仪,其余宫中都送来了贺礼。” 如今朝阳宫和长春轩的关系,哪怕何修仪送来了贺礼,顾晗也不可能用上。 所有,顾晗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论后宫再有多少热闹,妃嫔的重点向来都是皇上,然而自从顾晗升位后,皇上一连数日都没有进后宫,顿时间,后妃都蔫了下来,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皇上不进后宫,何修仪告假,自进宫起,顾晗终于过上一段轻松的日子。 ********** 朝阳宫中。 容玲推开楹窗,遥遥地就听见正殿中的动静,有宫人捂着脸颊,泪眼婆娑地跑出来,手中还拎着打扫工具。 离得这么远,容玲都打了个寒颤,这些日子,正殿一直这般闹腾,害得容玲只敢待在宫殿中,生怕一出去,就招了何修仪的眼。 容玲闷闷地喝了口茶水: “也不知何时才能消停。” 宫人小久刚去中省殿领了这个月的冰,摆在冰盆中,在一旁轻轻摇着圆扇,殿内顿时升了一股凉意,甚是舒适。 宝林的份例少,用冰也很节省,多亏了长春轩偶尔匀些过来,这个夏日倒也不难过。 小久听见主子的话,眼神一闪,压低了声: “奴婢从中省殿回来时,好像听见中省殿那边也有些不满。” 这何修仪近段时间碎的玉器不少,她是一宫主位,中省殿少不得要给她添上,这一来二去,可不就惹了中省殿的不满? 小久不解,修仪娘娘这是作什么,惹恼了中省殿,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这种不敬的话,小久是不敢说的。 不过容玲也能猜到些许,她低声轻哼:“半月前,那位派人去中省殿要人,没能如意,这段时间可不就变着法子为难中省殿的人?” 要容玲说,她当真看不懂何修仪这番操作。 她无宠无子的,如今就一个位份能让人高看她一眼,但若一直这么作下去,中省殿那边没了耐心,最终倒霉的,不还是何修仪自己? 就在这时,容玲觑见中省殿的人又来了,离得远,她看不清人,只隐约觉得为首的那位公公和旁人似有些不一样,可容玲又说不出什么不同。 等中省殿的人进了正殿,容玲才琢磨出些味来,就仿若曾经她在那些世家公子身上看见的风骨。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容玲自己就觉得很无厘头,她摇了摇头,将楹窗合拢,一个奴才罢了,哪当得风骨这般高的评价。 待进了八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