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郁然道:“人在配殿等着,便是不敢来见圣上。”中宫见皇上眉心慢慢起了曲折,便道,“采薇,你去请丽采女进来,有啥委曲自个儿来说罢。” 采薇出去了一会子,便领了丽采女进来。丽采女如常穿着娇艳的衣服,仅是面上多了一块素白的纱巾,用两边的鬓花挽住了,把一张清水莲花般的秀净面庞遮去了大半。 她眼中含着泪花,皇上未等她行完礼便拉住了道:“这是咋了?即使是受了两掌,这些许日子也该好了啊。” 丽采女撑不停哭起来:“横竖是伤在贱妾面上的,圣上看个乐子,还觉的红肿着挺喜兴的呢。” 月姬抬眼瞧了看中宫,中宫仅是垂着脸。月姬将玩着珠坠子,硌的她手心一阵生痛。 丽采女哭着,便把面上的纱巾霍地扯下,月姬瞥了一眼,后脊梁便窜上一阵酥麻。丽采女的脸原本仅是捱了掌掴红肿。 皇上惊的脸色一变:“你的脸……”他未说下去,和中宫对视一眼,中宫即刻道:“这样子,断不是掌掴造成的,必是用错了啥东西,或是没忌口。” 丽采女立马跪倒在地上:“贱妾爱惜容貌,不敢破了面相惹圣上不开心。的罪了淑妃是贱妾的不是,捱了打贱妾也该受着,可贱妾已然饮食清淡,照时用药,连胭脂香粉都只敢用日前懿贵妃送的上好的,可是脸却坏的愈来愈厉害。贱妾心中又慌又怕,不敢面见圣上,只的告诉了中宫娘娘。” 胭脂香粉?月姬想起来那日宫中妃妾庆贺丽采女御封,自个儿着实着阿归送了礼物过去。原来这般,这倒有意思了。 眼看着中宫跟丽采女在那头儿一唱一搭地说的热闹,皇上慢慢也冷凝了眉,命人去把丽采女用的胭脂香粉取来,再令吴进立马将配殿拟方子的朱御医请进来查看。朱御医是个办事极利索的人,请过安一瞧丽采女面上的红肿,忙伏下道:“这香粉是上好的没错,仅是被人加了些许素香丸,便成了引发红肿蜕皮的下作东西了。” 中宫蹙眉道:“素香丸?咋这般耳熟?” 朱御医恭谨道:“是。入了冬各宫中都领过素香丸的粉末。宫中湿气重,中宫娘娘的恩典,每个宫中都分了不少,作成了香囊悬在身上。唯有丽采女新近承宠,她的若英殿才收拾出来,因此是没的。” 月姬亦道:“是。贱妾听闻各宫上个月都领了不少。” 中宫连连道:“可不是!贱妾和懿贵妃、惠容华身上都挂着这般的香囊。”三个香囊一样垂于边上,花样全是兰草的。 皇上避免视线和丽采女的脸相触,只道:“素香丸究竟是啥东西?” 朱御医道:“素香丸若和其它药配用,是好药,如果单用,却有毒性。只须皮肤和素香丸接触,便会形成溃疡。采女主儿的病征,便是这胭脂香粉里被掺了素香丸。” 丽采女一听便哭出,指着月姬道:“圣上,圣上,贱妾不知咋的罪了懿贵妃,居然叫阿归送了这般的东西来害贱妾!”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