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中营建佛院,然跋陀喜幽静之地,元宏便又为其于嵩山择址建寺,以令其可为苍生传法。 闻皇帝之言,任城王元澄开口道:“我大魏人皆向佛,陛下此举乃造福天下苍生!佛寺既已落成,便该由陛下赐名,亦可早日迎禅师入驻,以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元宏微微颔首,道:“皇叔所言极是!” 略略思忖,元宏望着众臣道:“禅寺既落于嵩山腹地少室山茂密丛林之中,那朕便将此寺赐名‘少林’,尔等以为如何?” 待元宏言罢,群臣皆赞不绝口,垂首附议。 摆手示意众人止声,元宏继而又道:“秋祭之期将近,朕本就欲登高祭天,如今既佛寺落成,今岁秋祭朕便往嵩山行祭祀之仪。” 太傅穆亮闻言,启奏道:“周礼有载:‘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天子乃祭天下名山大川。’嵩山乃五岳之一,又近洛都,实乃祭天首选之所在!” 元宏微微颔首,道:“太傅所言极是!太常卿明日便将出行之期择定,再交由大祭司卜算吉时。” 太常卿王友清垂首应下,复又询元宏道:“臣请陛下示下,陛下此番出行乃圣驾携后宫内眷同往亦或由太子随行?太子为储君,若与陛下同行,所择之期亦是不同。” 元宏道:“嵩山虽离近洛阳,然山路崎岖,往返少则十数日,多则一月之久…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便留守洛阳,毋需与朕同往。” 平日里太子元恂被元宏严加管教,此番君父令其留守洛阳,非但少了约束之人,且又得了理政之权,元恂闻言,自是大喜过望。 元恂正欲起身谢恩,却闻元宏又道:“太子年轻,少不经事,朕离洛之后由任城王与彭城王一并辅助其行监国之事。” 元宏言罢,元恂只觉窝火憋气,本以为可大权独揽,不曾想君父竟存顾望之心,不由得怒从心起。 身旁的李冲瞧出元恂面有不悦之色,悄悄轻拉其衣袖,方令元恂缓了神情。 君臣商定妥当,元宏便退朝离去,令众人各自归安。 永合殿内,元宏已将欲往嵩山祭天之事道于禾知晓。 禾跪坐于元宏身后,边轻轻为其揉捏肩颈,边道:“元郎往嵩山祭天,这一路长途跋涉,当劳逸有度,切莫令龙体疲累。” 元宏道:“朕有宝儿陪伴,纵是山路崎岖亦不觉疲累。” 拉了禾坐于身旁,见其一脸茫然之色,元宏接着笑道:“朕曾允诺宝儿巡幸四畿却迟迟未能成行,如今得了祭天之机,自当携你同往。” 禾又惊又喜,一头扑入元宏怀内,欢喜道:“元郎一言九鼎,妾谢元郎恩典!” 元宏轻抚禾秀发,调笑道:“已是为娘的人了,竟这般孩子气…” 满眼... --gt;gt; sp;满眼爱意望着禾,元宏又道:“只此去多是山路,艰辛十分,你可受得?” 禾抬头望着元宏,颔首道:“元郎贵为天子亦受得颠簸之苦,妾又如何受不得?” 元宏轻刮禾鼻尖,笑道:“好!既如此,朕便安心携宝儿同往…” 皇帝祭天乃为国之要事,自是仪仗重重。待太常卿择定祭天吉日,中尚署与左右尚署便预备车马仪仗及一应司礼所需,自是不再话下。 御书房内,元宏着三宝宣了右昭仪李氏觐见。 李氏向元宏行罢常礼,却未见其有令自己入座之意,不得不垂首于一侧而立。 待三宝领了众内侍退出外去,李氏开口道:“不知陛下召妾前来有何吩咐?” 元宏道:“朕不日便要往嵩山祭天,这阖宫上下数以万人便有劳你费心照料。” 李氏本因皇帝未赐座而心内忐忑,此时闻言,便将所悬之心放下。抬了头,李氏笑道:“妾蒙陛下恩典执掌内宫,这料理阖宫上下乃妾分内之事,陛下大可安心。” 元宏呷下一口茶,道:“右昭仪素有檠天架海之能,朕从未有半分质疑。” 元宏之言令李氏心内得意,待元宏话音一落,李氏便接口道:“陛下过誉,妾愧不敢当!只妾自幼受父母双亲教诲,方令妾可助陛下料理后宫。” 这名门望族之女皆自幼习以持家之道,待日后嫁入门当户对之家以作嫡妻。李氏言下之意元宏又岂能不知?望着李氏,元宏道:“陇西公学富五车,助朕定律法制朝纲,有常人所不及之能。你既自幼由陇西公亲自教导,当秉承其非凡之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