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放在孩子脸上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 “象我娘?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爹呢,他又是谁?”顾不得孩子还在吃奶水,之若激动的摇着老妪的手臂催问着,“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她想知道呀,记得在如意馆的那支飞镖,都说火焰令出,西锦必覆。 可火焰令根本就不在她的手上。 他瞒了这么久,或者,就是为的那一句话吗? 老妪开口,可才一张嘴又不停的咳了起来,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之若的,“如意馆,地窖,快去救……救……”这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老妪的脸色突的一窒,随即轻轻一歪便歪倒在了靠枕上,一双眼睛却始终盯望着之若怀中的小景洵,竟是那么的不舍。 之若拼命的摇着老妪的手臂,“你说救谁?救谁?”她听到了如意馆,她去过的,可她压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地窖,那是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想起那一幅幅意境清灵幽远的画作,从那些画作中就可以感觉到母亲的一颗心,母亲绝对不是那种卑劣的只想着在宫中弄权的女子。 可是无论她怎么摇,老妪已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望着老妪无神的眼睛还有她临去前眸中的笑意,之若的心里突然间空洞洞的,松开了手,景洵吃完了奶水又一次的睡了,看着安祥的景洵,之若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时,麟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外。 “麟儿,你娘没了。”她低语,语气中是浓浓的哀伤,可眸光却是扫向她刚刚而来的方向。 西门瑞雪,他可好? 可这一望,院子外不知何时已满是了御林军。 一队队,一列列,早已将这个西门瑞雪命人修葺的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随即是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军官大步走到之若的面前,上下的扫了她一眼,便向一旁跟过来的两个太监道:“押上马车,即刻送去拂柳山庄。” 那一个‘押’字,让之若顿时明白了,他终究还是不信了她。 “哈哈哈……”她仰天大笑,想不到昨夜里两个人还是抵死缠绵,此刻却已成仇人,连笑了三声,这才停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望着那军官,只声道:“他还好吗?” “不劳娘娘挂心,娘娘只管去拂柳山庄照顾好小皇子就好。” 呵呵,听着是拂柳山庄,可她联想到的却是另外两个字:冷宫。 从此,那里会是西门瑞雪送给她的形如冷宫的地方。 也许这一辈子,他会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只为,刚刚街道上的那一幕。 终是她,害了他。 那个结,就算她现在想解都已是无力。 轻扬的笑,她从不服输,没有做过便真的没有做过,她问心无愧,“我想见他。” 那军宫上下了扫了她一眼,随即冷冷道:“娘娘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说完,一挥手就示意那两个跟过来的太监押她去向小院子外的马车上。 “不,我要见皇上,我要见他,快去告诉他,我要见他。”老妪的话还在耳边,她不知道老妪让她救谁,可她想要告诉西门瑞雪,也许,老妪的话会对他有什么帮助也未可知。 “娘娘,皇上说了,如果娘娘反抗,那娘娘也不配做小皇子的娘亲,那便……”说着,那军官扫了一眼之若怀中的小景洵。 “不要,不要。”之若惊呼,脸色已是一片煞白,倘若没了小景洵,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景洵是她的宝贝呀。 “带走。”一声厉喝,之若随即便被两个太监架走了。 幸好,孩子睡熟了,他什么也不知道,要感谢他身上的纸尿裤,所以,即使没换了孩子也一样睡得香。 这样残冷的画面他不知道他没看见最好了。 最好,永远也不要知道。 她原是要与他一起的,可惜,命运却捉弄了她。 那小糖人,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吃了。 因为,她现在的口中就泛起了苦涩,那么的苦,那么的涩,苦到了心里也涩到了心里。 风吹起散开了的发,凄凄的拂在她的脸颊上,之若不知道是怎么坐进那辆马车的,只是在听到马车辘辘而响的声音时才恍然惊觉,她现在的离开,竟是没有他陪在她的身边。 而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死活。 长命锁还挂在景洵的脖子上,俯首贴上景洵的小脸,她才发现自己的脸竟是那么的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