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他都暂时有了一份倚仗,只是难免会与帝王产生罅隙与猜忌。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时半会儿,倒也实在难说。 “阿姐身体一向有些虚弱,如今可还好吗?” 徐颂宁心里有千头万绪,但话到嘴边还是先问了薛贵妃的身体状况。 薛愈摇摇头:“我并没去探望,只是今天与陛下议事后,听他提起的。”他张开手臂,把徐颂宁抱在怀中,徐颂宁的额头贴着他肩胛,感受到他力道一点点收紧,轻轻在他胸口砸了两下:“侯爷?” 薛愈没应声,只默默把她松开了一些。 隔了很久,徐颂宁听见他闷闷道:“阿怀,你能不能替我去看一看阿姐,告诉她,不要想太多——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手指搭在她肩头,轻轻抚摸过她后颈:“到头来,好像是把你牵扯进这漩涡里来了。” 徐颂宁抿着唇,听他继续说:“对了,你要查的那些铺子,我那天偶然看见了,叫人去查了,查出来的东西已经交给你身边的人了,若有需要,寻江裕就好——阿怀,我会护着阿姐,也会护着你的。” 他声音很轻很淡,说出来的话却坚定,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徐颂宁拍了拍他后背。 他似乎是累极了,就这么倚靠着徐颂宁睡了过去,徐颂宁叫了两声,见他没答应,于是轻手轻脚把人放在软塌上,盖了自己的披风,她则讨了薛愈查出来的东西看。 薛愈睡得不太安稳,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一直皱着,甚至偶尔还有几声听不清楚的呓语,徐颂宁轻轻唤了他两声,他就又安静下来。 虽然做了噩梦,他这觉却睡得极长久,一直到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才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彼时屋子里已经黑透了,徐颂宁指下压着几页纸,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晦暗莫名。 依照薛愈查出来的东西,那些铺子或是皇后,或是昌意的,昌意借着宫里那位郭婕妤的手,和郭家人搭了线,把东西送进敬平侯府,设计让郭氏重病,徐颂宁不得不侍疾床前。 可这些东西,和徐颂宁查出来的,有些出入的地方。 郭婕妤…… 她眉头皱起了,默默念叨一声。 下一刻,一根温热的手指轻轻戳了她一下,慢吞吞挠了她掌心,薛愈嗓音哑哑的,还有一点没睡醒的懵:“我想了想,还是我去找了机会寻阿姐吧,最近外头不太平,若没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去,等我忙完了来陪你。” 徐颂宁抿着唇,看他靠在软塌上,扯了扯身上的披风,睡眼朦胧地看着她。 “侯爷是要把我关在这侯府里吗?” 她带一点笑,慢吞吞地发问,扯了那披风搭在自己腿弯:“快醒了,要吃饭了。” 薛愈抵了额头,缓了片刻才彻底回过神:“没有,只是…倘若要你出去冒险,还是把你关在这府里安全些。” “一切有我呢,放心吧。” 他说着这话,就着徐颂宁的手喝了一口清茶,又来牵她的手,粘人的不得了:“吃什么——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这一餐吃得平静,饭后徐颂宁从廊下过,透过长廊檐角看漫天星子:“天气真好。” 薛愈勾着她肩头也一起看:“是,的确是难得的好天气。” 夜里的风已经没那么凉了,算一算日子,也要清明了,徐颂宁跟薛愈说着要去拜祭两家已逝的长辈:“这一年事情太多,都没有怎么去看过阿娘。” 薛愈拍一拍她肩头:“以后会有机会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