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曹艳芬也许是真的后悔了,青肿无神的眼里留下了滚烫的泪水,估计是想起最近所受的痛苦,一个人在病房里嚎啕大哭起来。 隔壁办公室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连忙跑过来,这个病人的情况她们今日也有了些了解,心里都暗骂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嘴上冷漠的安慰了两句就转身离开了。 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还在下着毛毛细雨,柳夕雾穿上雨衣裤,骑着单车陪同外公表弟表妹一道去县城。路上不太好走,他们骑单车的速度比平常慢,半个多小时才赶到卫生院。 外公陪他们姐弟俩在卫生院,柳夕雾趁这个时间点去了趟运输队找舅舅,将曹艳芬的破事跟他说了下,自然也说了下刘华强的决定,让他心里有点数,建议他抽个空再和表弟表妹好好谈谈心。 柳佩林本来正在修车,手上带着脏兮兮的沾满了机油的手套,身上的衣服也皱巴脏污。听她说完事后,眉头紧皱着,沉默了许久:“夕雾,舅舅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晚上会回去,到时候和茯苓川穹好好谈谈。” “好。” 柳夕雾今天一大早起来炖了一锅鸡蛋红枣枸杞汤,分成两份装着,给舅舅留下一份中午吃,另一份送去棉纺厂。她并没有在棉纺厂等着妈妈中午下班了,将保温盒放在传达室的师傅处,托他帮忙中午喊妈妈或二姨过来拿一下。 回到卫生院的时候,外公一个人在走廊的木凳子上坐着抽烟,她大步走过去坐在一旁,压低声音问:“外公,情况怎么样了?” “就是佩东说的那样。”柳清江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浓烟白雾,继续道:“刘华强昨天下午来了一趟,丢了十块钱在这里就走了,说等她出院就离婚。” 柳夕雾已经给刘华强打上了“无情无义”四个字的标签,不过他人品如何不关她的事,她只关心曹艳芬的打算,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病房:“她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估计也是想离吧。”柳清江没进去探望,一直坐在外边,柳茯苓跟她说话时听了几句。 柳夕雾正要说话时,见柳茯苓端着盆从卫生院厕所那边出来,盆里正装着曹艳芬的衣服,表姐妹俩打了声招呼,她就端着盆进入对面的病房了。 瞧着表妹纤瘦的背影,柳夕雾秀眉微蹙,她实在是不想曹艳芬这个女人再回来祸害舅舅,装一回恶人提议道:“外公,茯苓和川穹姐弟俩性子都软,尤为渴望母爱,若是曹艳芬从他们这下手,日后对他们俩和舅舅的伤害更大,我们必须得想个法子杜绝她再来当搅屎棍。” 柳清江也想,可昨晚上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个有用的法子来,用同样两个人可听到的声音问:“你有法子?” 柳夕雾咬了咬嘴唇,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她不是想回城嘛,想个法子送她回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