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裴继欢的禹王神剑已练到了六成火候,那人全力尽出,双掌一翻,已触着裴继欢的肩头,掌力吐处,裴继欢肌肉忽然内陷,那人双掌一滑,裴继欢不但将他的擒拿手卸了,而且还还了一招。那人大怒,掌力倏地加到八成,双掌猛推,裴继欢身形一晃,气息几乎一窒,一口鲜血就要涌到喉头舌间,但他内力深厚,依然没有被对方击倒,一个转身,手臂竟自暴长教寸,闪电般拍到对方身前。那人心头一震,但觉胸口如中巨锤,一股极刚猛的力道猛攻过来,那人振臂飞起,在间不容发之际,险险避过裴继欢的掌力。随即一招“大浪淘沙”,攻势再发,掌力催动,宛如长河怒涛,滚滚而上,五十招一过,裴继欢只觉呼吸迫促,头晕目眩,但觉比应付以往碰上的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吃力得多。原来刚才他空手击断对方的拐杖,已受了不轻的内伤,一口淤血一直压着没敢吐出来,恶斗良久,已感不支,渐渐感到难以应付。 他心中暗暗叫苦,但又摸不到对方的弱点在于何处,那人始终戴着厚厚的雪帽,一张脸的一大半藏在厚厚的布巾之下看不清本来面目,当下心头一念电转,施展轻灵身法,和那人游身缠斗,在对方双掌翻飞之下,见招拆招,保存实力。只是可惜他此时无剑在手,否则多抵挡一阵应当是问题不大的。 哪料那人是个武学大行家,交手这五十招来,已然发现他内力不继,心中大喜,暗用阴柔掌力消磨裴继欢的力气,将他掌力牢牢吸住,令他无法摆脱,忽地一声大喝,双掌一推,以毕生功力之所聚,发出了极刚猛的两掌,倏然间但见雪雾四散,那人一掌击散了裴继欢的护身真气,狂笑声中乘虚而入,阴阳掌力互为牵引,裴继欢登时有如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飘摇不定!裴继欢咬紧牙关,双掌连环疾扫,呼呼风响,居然又硬接了一百多招,那人的掌法攻如雷霆震怒,每发一掌,便带着一阴一阳两股刺骨的寒风,寒气激荡,愈来愈浓。那股阴冷之气,几似就要将裴继欢身上的血液凝冻起来一般,裴继欢内力虽然深厚,却难以驱散对方那两股阴寒和炽热相交的掌力,他额角渐渐沁出汗珠,却又全身颤抖! 他是天下两位武学大行家一手调教出来的得意高足,此时心中想道:“我若再运真气与他相抗,纵然还可支持一两个时辰,胜败也还难以预料,纵然将他击败,我自己却必然要得一场大病,武功真力能否保得住,还未置可否。倘若攻其移动不捷的弱点,也许还有些微胜算!”打定主意,将真力凝聚掌上,猛发一掌,将对方冷热交作的掌力冲开了一个缺口,立刻飞身飘开,那人见他在冷气热流的包围之下苦战多时,居然还有如此功力可以脱身,心下也不禁骇然。就在这时,桑错、嘉布和和扎吉顿珠三人也隐隐发觉到了裴继欢的不对,各自猛发数掌逼开自己的对手,三人不约而同同时攻到那人身前。 那人和裴继欢硬拼一招,和裴继欢一样,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如何挡得住三名红教高手的猛力攻击?只听郁雷般地轰隆声响,那人被震得好似一个巨大的皮球腾空飞起,桑错嘉布和和扎吉顿珠也只觉自己的手掌宛若不是自己的一般,耳鼓嗡嗡作响,半晌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那人落下地来,只觉半边身体如中雷击麻木不仁,本来瘸着的一条腿毫无知觉,强撑着站立片刻,猛地摔倒在雪地里,脸上的蒙面巾被掌力震得细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桑错、嘉布和和扎吉顿珠三人中,桑错内力最深,掌法以扎吉顿珠为上,嘉布和则身兼两者之长,他内力恢复最快,见了那人的面容,不禁惊叫一声:“赤玛修德(白教法王)!”桑错勃然大怒,飞身上前,五指如钩,闪电般将白教法王身上的要穴都封了,再看百忍上人等三人,他们见白教法王被擒,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白教法王身受重伤,落在桑错手中,不禁一声长叹,桑错怒视着他,斥道:“你勾结婆罗门教,来到我们中国境内捣乱,破坏我们吐蕃的安定团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白教法王全身气息欲散,再无力反抗,淡淡地答道:“你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当然无法明白我今日的所作所为,为了我教的子孙,我不得不这样做!”裴继欢问道:“婆罗门教的人现在在哪儿?”白教法王望了他一眼,冷冷地答道:“婆罗门教的教主率领教派大军,驻屯在卡门河南面的山谷多躲避严寒。只等着雪停风住,就要大举m.dAOjuHuIshOU.Com